“快念念,这写的啥?”
在一堆大字不识的百姓中间,一名穿着有些寒酸的秀才被推举了出来。秀才颇有些自得的振了振衣,摆足了架势一摇三晃的走到告示前,微倾着身子细细看去,可刚瞄了一眼,便夸张地大呼小叫起来:“怎么可能!”
这一下,围观的百姓们可不依了,纷纷叫嚷道:“诶,黄秀才,你也别光自己个儿看啊,好歹给咱们念念啊!”
黄秀才勃然变色,气愤道:“还看什么看,咱们找沈大人去!”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看着秀才又是振臂高呼,又是视死如归的,半晌没反应过来。
“到底是啥事儿啊?”
“告示上说,菀姑娘在狱中认罪了!承认自己杀了算颠倒!”
“怎么可能!”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群情激愤,出城的也不出了,卖菜的也不卖了,去码头的也不去了,一股脑地向着历城县衙涌了过去。
而此时的沈忘正在院儿中享用他的第二个枣泥炸糕,济南府的秋日短促珍贵,今日又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金桂树下吃着炸糕的沈忘尤嫌不够甜,将炸糕在装着白糖的小碟儿中轻轻一沾,方才志得意满地放进嘴里。
“嗜甜伤身。”柳七早已用完了饭,她倒了一杯枣茶,推到沈忘面前,道:“若是还嫌不够甜,就喝口枣茶吧!”
见此情景,程彻赶紧有样学样,给易微的面前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枣茶,易微鼻腔中发出一声小狗般的吸气声,抢过沈忘面前的枣茶一饮而尽,继而被烫得张着嘴直哈气。
沈忘抚掌大笑,道:“停云,快瞧瞧,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彻也有些想笑,但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化作喉咙里如同气□□般响亮的“咕”一声。这下,连一夜未眠的霍子谦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五人笑作一团,震得金桂树的花瓣扑簌簌地向下飘落,沈忘赶紧腾出一只手护住自己面前的枣泥炸糕,生怕糟蹋了即将入嘴的美食。
就在众人笑闹之际,一大早去城门口贴告示的花添彩着急忙慌地奔了进来,还不待他开口,沈万便笑着招呼道:“添彩,来,喝口茶。”
花添彩脑袋摇成了一只拨浪鼓,急急道:“沈大人,不好了,一大帮百姓将县衙的大门围起来了!”
“什么!?”程彻腾地站起身,却被沈忘抬起的手臂阻住了。
“清晏莫急,先听添彩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