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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花言巧语 期池 1821 字 2024-01-05

她只是对富商日渐冷淡,与儿子偏安府中一隅。富商也早已将她忘却,又寻新欢。

这些都是符子缙用老嬷嬷口中的只言片语拼凑起来的,还有被大房为难的时候从言语侮辱间体悟到的。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混蛋。

他拴住了一只草原上自由的鹰,剪去了鹰的羽翼,把鹰养在了金笼里。

山高路远,那只鹰只能在小院里,静静地望一望草原的方向。

小时候符子缙不懂,会问娘亲在做什么。等长大了懂了,他再也问不出口,只想着:要是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好了。

至于今日,自己依旧总是给人带来灾祸。

关于自己母亲的转世是沈衣这件事,符子缙从未向任何人提及半分。

鸿诏之所以知道这一点、并能以此为要挟,无非是灵台道长向他透露了那天酒局上的情境,鸿诏顺藤摸瓜就猜到了什么。

他不该跟沈衣有任何交集的。

他应该斩断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情绪的。

几百年前他害了沈宜君,几百年后他又害了沈衣。

沈衣在急速地坠落,身后那截被割断的绳子在风中迅速地上下翻飞。

符子缙从楼上一跃而下,他奋力地追、奋力地追,好像只要攥住那截绳子,就能攥住他最后的希望。

在距离地面还有十米的时候,他终于抓住了。绳子往下一坠,把他的手心蹭掉一层皮。

他急急地往下追,此刻根本收不住自己下坠的势头,于是只能把沈衣护在怀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青年”也坠落到了底端,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但是没有尖叫,没有飞溅的血液,它坠下来以后,只是升起了一阵烟尘。烟尘散去以后,没有五官的“青年”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摔成碎片的玉环。

符子缙救到了沈衣,可是那一刻,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蓦然空了一块。

二者必居其一的情况下,无论抛弃哪一个,都是一种彻骨的痛。

符子缙把沈衣从椅子上解下来,眼神空洞,抱着她一步一步挪列那碎列的玉环所在之处。

然后他机械地用手拾捡,奋力拼凑着这枚再也无法完整的玉环。“白越,白越……”

鸿诏从楼顶翩然而落,居高临下地看着符子缙。落到符子缙眼里,像是一只索命的恶鬼。

他大概明白过来,鸿诏逼他做出选择,无非是想弄得他无暇思考,只会凭本能追下去,耗尽自己最后的一点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