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下车看了下,车子估计是过不去,于是提议绕路从另一侧门进去。
不过如此便要浪费不少时间。
江驰禹“啧”了一声,屠定云忙说:“就前面小树林后面那一栋,几百米远,我们走过去吧。”
老陈于是带着奥特曼在车上等,江驰禹下车和屠定云往里走。
“现在法制社会……”江驰禹冷声说着什么,老陈没太听清。
远远地好像听见屠定云低声说了句:“麻烦了……”
两人走远,老陈叹了口气。
他在江家工作也有十几年了,起先一直是给江义开车,自然江驰禹有些事儿他是知道的。
只是自己始终只是员工,总不好插手去管老板的事。
所以他是心里干着急,想了想还是给江义打了个电话,把今晚的事简单汇报了下。
余立果打车回的家,打开家门并没有第一时间开灯。
他站在玄关,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边儿的路灯光亮,然后任由黑暗将他淹没其中。
两人的回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从相识到如今,也算是一起走过许多的路。
有欢笑,有感动也有幸福。
但是画面的最后,总是以江驰禹和屠定云吻在一起作为结束。
他已经不再颤抖,刚才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将车窗大开,让风把他的头发吹乱,将他的眼睛吹得睁不开。
也顺便风干了他的眼泪。
即使中京现在夜晚的风还算温热,但是刮到他脸上,却令他觉得像是无数毛尖般细密的针,迎面扎进毛孔里去。
出租车司机当时还有些好奇地频繁打量,几番欲言又止,恐怕心里在猜想,估计又是个背时娃儿失恋了,不然怎么会无声地哭得那么惨呢。
在玄关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也可能是半个钟头,余立果有些分不清时间了,他缓缓蹲下身去,抱着自己的膝盖,像一只落水的小狗。
呜呜呜地又哭出声来,真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哭成这样呢?
原来眼泪竟然还没有枯竭。
心脏像是被一只带着锋利指甲的手狠狠地攥紧,痛得他额头冒汗,然后那只手仅仅松开一秒钟后又再次用更大的力气,一下子用指甲把心脏给插穿。
太痛了,怎么会怎么痛呢?
余立果感觉眼泪流进了嘴角,又咸又苦,于是哭的更加大声,好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配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哭声在宽阔的家里回荡,越发显得忧伤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