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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余立果活了快26年来,除了外婆去世,第一次这么哭得撕心裂肺。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了,知道自己早就已经爱江驰禹爱得难以自拔。

所以他曾经迷茫,自我怀疑、自我批判、无端猜忌、又心怀侥幸。

陷入爱情里的人,总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和原来的自己判若两人。

曾经他是那样自信的一个人,也会因为爱着一个人而时常觉得自己这不够好那不够好,也会因为爱着一个人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好,变成对方喜欢的样子。

甚至还花了很长时间费了很多精力去模仿屠定云的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两人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相似的地方。

他独自一人经历过很长时间的自我拉扯,将自己撕得一片片的,却又在江驰禹说想他的时候,把自己一片片拼好。

完整的回到江驰禹身边。

很可笑,他这次回到中京,居然还抱着想要矫正江驰禹爱情观的愚蠢想法。

是的,愚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他江驰禹一直都活得比所有人都清醒。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并且可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他有过那么多的情人,甜蜜情话张口就来,爱情这门课,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演得以假乱真。

或许喜欢是有的,余立果自嘲地笑笑,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江驰禹要甩掉刘元白时,以一种高高在上又假装温情的模样,对哭泣着的刘元白说过的话。

“当然喜欢过……但是我这样喜欢过很多人。”

那时候江驰禹操着那副迷人心魄的残忍笑容,是这么说的。

余立果到现在都还记得刘元白当时惨白的脸。

那么自己和曾经的刘元白到底谁更可悲呢?

“哈哈……”余立果哭着哭着突然笑起来,一股气哽得脖子生痛。

都一样的,都不是唯一,也不是例外。

都不过是他江驰禹,一时兴趣上头玩玩的玩具罢了。

自己和那些情人所有的区别,仅仅只是他拥有一本红色的,早就被丢到抽屉深处从未再拿出来过的,毫无意义的结婚证。

哦,不对,余立果回想起除夕那天去上卫生间时听到的江驰禹和江义的对话,自己和那些情人不同的地方还有,他给江驰禹带来了很不错的利益。

而这一切,明明在两人第二次见面时,就已经坦诚布公地说过了。

江驰禹很明确地说了结婚是因为这段婚姻能给他带来想要的利益,还让余立果签了协议。

只是后来的那些浓情蜜意里,那些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使得余立果都快忘了他们是怎样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