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休息室里还有个小鸟的抱枕,那也是杜鹃鸟?”
“嗯。”
“看来你很喜欢。”
艾乐客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不喜欢,它们都是艾米莉亚送我的。”
虞笙顿了下。
艾乐客转移话题:“他就是你说的男朋友?”
抛下这个问题的转瞬,艾乐客的目光就和已经从沙发上离开、倚在廊柱旁的菲恩发生了巧妙的碰撞,但两个人都没有过多停留,飞快别开了眼,不约而同地落回到虞笙身上。
虞笙没有遮掩,大方承认了她和菲恩的亲密关系。
艾乐客眼里凝聚的东西突然变得繁重,像一团解不开的毛线球,复杂到让人无从探究他此刻的真实情绪,片刻他的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
就在虞笙认为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冲破他的胸腔前,他忽然又平静下来,只是激动的后遗症明显,他的声线变得硬邦邦的,语调近乎扭曲:“他喜欢你?”
“我想是。”虞笙不疾不徐地补充了句:“我也为他着迷。”
“可你都没有穿裙子。”艾乐客莫名其妙地来了句。
虞笙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低下了头,圆领卫衣,下面搭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脚踩深棕色马丁靴。
紧接着她又回想起之前和艾乐客的几次见面,似乎都没穿裙子。
她沉默了会,在压抑到极点的氛围里,揣摩出了艾乐客刚才这句话的意思,更像是对菲恩的质问:她都没有打扮得精致漂亮,他为什么会看上她?
艾乐客问这话时没有带上半点歧视,他只是在好奇,纯粹地表达出在自己见解之外的疑惑。
而这也让虞笙感到匪夷所思,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他觉得只有穿裙子的女生才配得到喜欢?
这样的困惑刚展露一角,虞笙就想起艾乐客在美国唐人街的过去和他那位做情|色交易的亲生母亲。
一年前,虞笙接到过一份特殊的委托,委托人是夜总会的坐|台小姐。
因这委托,虞笙了解到不少关于国内最低等灰色产业的现状,也亲眼见过不少出来贩卖肉|体的小姐们。
她们穿着廉价却暴露的裙子,全身上下拼凑起来大概只有胸前到大腿根的薄布,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价值以明码标价的方式,赤|裸|裸地袒露给恩客,一面用虚假的笑容掩盖内心的悲凉,自我毁灭式地吸引他们的目光,从而换取一些廉价的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