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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柜台下面的那个小学徒倒很聪敏,在抽屉里面,捧出一沓文书过来。

严霁楼看过,还真是如此,这家沿街两层的裁缝铺,并不属于眼前这个女人。

上面显示,这家店,从前属于杨家的祖产,现在已成陪嫁。

杨家?

他想起来了,镇上确实有个杨家,杨员外家也确实有个独生女儿,因为爱好刺绣女红,从小便跟着老师傅,在自家裁缝店里学手艺,只不过现在已经嫁人了。

嫁的那家人,是外地的一户富商。

严霁楼收敛东西,“周兄,可以了。”

那周学兄因亲眼目睹严霁楼审人,观其条理清晰,又威严整饬,更生出崇拜之情,恨不得当场结交为异姓兄弟。

“这妇人如何处置?”

严霁楼指着地上的整箱底也迦,意思是连并罪证一齐交给官署。

那女人被拖走时,才发觉上当受骗,原来今夜审她之人,并非衙门中人,一路上大呼冤情,直叫得长街响彻,惊醒寒鸦。

回去的路上。

“这些人当真可恶!”

周学兄回想起方才妇人所言,余怒难消。

世上竟有如此能言善辩之人,竟将青抹成红,黑说成白,利益熏心,祸害诸多无辜之人,幸好没再叫她逍遥法外。

“乌合之众罢了,如今拿住首谋,其余人等,自有时间与其周旋。”

周学兄义愤填膺,又问:“霁楼,此事你告诉过家中嫂子吗?陈年冤案,也应有个了结才是。”

严霁楼将方才所用寡嫂绣帕掖入袖中,似乎那腕上肌肤,也触之生凉,幽幽一段甜香自腔中生起。

他略微动了动喉结,“等到诸事皆宜,时机合适,我自会说。”

第23章

绿腰这几天,心里有许多好奇。

第一好奇,小叔子最近为什么不去书院;

第二好奇,镇上的裁缝铺为什么突然倒闭;

第三好奇,曾经与自己在裁缝铺同做学徒的一帮人,本来都混得很好,怎么突然树倒猢狲散。

后两条,还是她从村口那帮老太太嘴里听到,好像是说什么私卖禁药,又有说法是透漏门摊税。

严霁楼倒是浑不在意,每日早起进山伐木,下午就到田里除草,过得像个隐士。

立夏以后,庄稼拔节,野草也疯长。

“歇会儿吧,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