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这下听懂了,分桃之好她不明白,兔儿爷她听过,心里一时无语,汉人的这些士绅确实是不作如此装扮,藏人打耳洞戴耳钉耳环的数不胜数,有些一个耳朵上戴好几个骨钉呢,真是大惊小怪。
不过她也好奇,什么时候严霁楼接受了自己的藏人身份的,她还记得当年他知道身世后那一场大病,差点要了他的命,按理说他从小接受的是汉人的教养,这样明晃晃地以藏人俗风出现在南地官场,无怪引得别人议论。
台上的戏唱到一半。
绿腰因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唱腔和戏词,自己闷闷地坐着,已经有些深思恍惚,背后椅背上凑来一人,低声在她耳边道:“嫂嫂怎么不帮我招呼人?”
她回头一看,一张放大的俊脸,原来是严霁楼。
他不在那边与同僚应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她小声反诘。
严霁楼眯着眼睛,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上唇,“凭你是我的女人,凭咱们在一张炕上睡过。”
见两人交头接耳,如此亲密,对面和身旁,不少目光聚集过来。
绿腰不禁有些脸红,严霁楼却端起手中的酒杯,强喂到绿腰唇边灌了下去,朝左右点头致意,“各位夫人见笑,此妇被我娇惯坏了,不懂得待客礼数,还望多多担待。”
大家都露出微妙的笑容。
绿腰大窘,又被那酒灌得口腔之中辛辣无比,不由得剧烈地咳起来,严霁楼替她抚背,像抚一只猫儿样,倒引得众人频频看顾。
“早听严大人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原来是早有金屋藏娇。”对面一紫袍男子笑道。
严霁楼顺势揽过绿腰纤腰,朝那人看去,声音无端豪迈起来,“童养媳,才从北地接过来,没见过世面,大家海涵。”
“还以为哪家的闺秀呢,如此姿貌,怎么早不带出来让大家见见?”
严霁楼手底暗自用力,笑得光风霁月,“护短。”
绿腰被他搂得生疼,忍不住伸手绕后,在他臂膀上狠掐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