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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 廊下, 露华站得很远。
纪若昙昨夜架起了一晚上的灵力屏障,以她的修为境界, 着实也听不见什么。
可夫人与道君宿在一起的认知,在露华的脑袋里回荡了一夜。
以至于在见到纪若昙时,她依旧有些面红和无言。
恭敬向纪若昙行礼问安,露华询道:“是否需要奴婢进去为夫人梳洗,以便与您共进早膳?”
“不用,让她好睡即可,你去候在外院的入口,谁来都不准打扰夫人。”
纪若昙随手撤去结界,吩咐的语气与平日并无区别。
只是露华却从他的眼角眉梢瞧出一份莫名的色/气餍足。
露华虽为他们恩爱情好感到雀跃,但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她用力咬了下舌尖,正色答应道:“是,道君!”
纪若昙抬步要走,又微顿脚下,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目色淡漠地补充道:“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要看好怀渊峰,勿要让无谓之人给夫人造成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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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昙离去后,露华思量了很久。
在道君心目中,是独有观渺君担得起无谓之人的称呼,亦或者所有未婚的男子修士皆为情敌。
她尽忠职守地站在外院门口,一猜再猜,还是没有揣测出来自家主人的想法。
而房间内,睡得天昏地暗的许娇河对此一无所知。
她的梦里没有俗世纷扰,没有人物缠杂,酣畅而黑甜。
好梦持续到日上三竿,许娇河被屋外一阵对峙声惊醒。
两个声音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出现,最为熟悉不过,是露华和游闻羽。
露华一向稳重,声音也敦厚温柔,此时却透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她笑着问候过游闻羽,又挡在院外问道:“观渺君不在不争峰好好养伤,来怀渊峰有何贵干?”
“我的伤势渐好,耽搁了数日,前来看望长辈也属常事。”
“观渺君也知晓道君和夫人皆是您的长辈吗?怎的道君在时从不见您前来问安?”
露华经由纪若昙一力培养,性格也肖似于他,不给面子的时候任是谁人也不给半分。
游闻羽无言一瞬,继而淡定地回应道:“我犯了错,前些日子才被师尊用戒鞭罚过,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余怒尽消,倘若贸然打搅,罪加一等,终是不好。”
“那打扰正在休憩的夫人,观渺君就认为好了?”
面对露华的质问,游闻羽面不改色心不跳:“师母不都是辰中起身吗,如今已将近午时。”
这下轮到露华不说话了。
她忆及许娇河贪睡的因果,不自觉看了眼纪若昙房间的所在,面上再度出现可疑的酡红。
游闻羽立刻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再配合她目光所望的方向一想,含笑的双眼登时尽是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