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师母的女婢,不去服侍她,守在外院的门口做什么?”
他收起唇畔的弧度,一字一顿质问道。
“我……”
不可暴露主人的私隐,是每位侍奉于怀渊峰中的仆婢应当遵守的要义。
露华有些为难。
正当她思索堵住游闻羽嘴的由头时,房间内传来许娇河慵懒的命令:“露华,让他进来。”
夫人发了话,自是不能抗拒。
露华硬着头皮回应许娇河,抬首看向面前黑云压城的游闻羽:“请观渺君跟我来。”
许娇河哭叫了一夜,嗓子仿佛被吸饱水的棉花堵住一般有气无力。
她一面侧耳留神着外面的对话,一面直起酸软的腰肢为自己穿上外裳。
昨日的结果,尽管纪若昙克制着自己,未曾真正行那等事情。
但光是凭借口舌,便让她差点死上几回。
许娇河拉高衾被,盖住胸口,又胡乱抹了一把脸颊,以求神色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奈何她终究对男人这种生物不够了解。
一个对她心怀爱意,又深沉善妒的男人,寻找起细节来,敏锐比之朝廷的刑官也不遑多让。
踏入房内的游闻羽,除开浓郁的水灵之气,甫一眼看到的,便是许娇河胡乱在颈后胡乱打结的艳红系带。
露华跟在他的背后,一半目光为高大身躯阻挡,只来得及看到许娇河衣衫规整地靠坐床上。
没什么香艳场面,也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她放了半颗心回肚里,又听见许娇河对她说道:“露华,我午膳想吃菊花豆腐,之前小厨房切出的豆腐丝不够纤巧,内里品尝起来十分寡淡,这次你去盯着他们用心做。”
菊花豆腐费时费力,许娇河显然是要将她支开。
露华惦记着纪若昙的嘱咐,试图为其严防死守每一位情敌,便想开口推脱给别人去看着。
许娇河却看出她的念头,故意盯着游闻羽曼然问道:“闻羽应该只是来问候一声便打算回去吧?若是想要留下来用午膳,可得提前和露华说好自己想吃些什么才行。”
游闻羽听出她不想让自己留下来的言外之意,心头酸涩异常。
却也只好配合地说道:“嗯,不用饭,小徒同师母聊几句就走。”
露华这才放心地带上房门,去了小厨房。
“我今日累得很,你若无要紧事,改日再来也无妨。”
许娇河拿起纪若昙的卧枕撑住自己的腰,靠了片刻,又嫌弃布料粗糙硌得慌。
她半是困顿半是疲乏,内心渴望重新躺下补觉,奈何游闻羽在屋内,只能半坐着相陪。
游闻羽死死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道:“师母喜欢上了纪若昙是不是?”
他不再假模假样地敬称师尊,提起纪若昙的名字,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