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亲家啊,是亲家来了,来来来,里边备好了茶,咱到里边说吧,有什么事儿咱进屋再好好说道说道。站在这门口倒显得我羽家对待亲家不周到了。”

羽祥理上来就拉着颜福安的手往门里走,结果颜福安下意识的往后一撤,过大的力道直接给人拉了个趔趄差点摔了,还是他及时伸手给扶住的。

然而破天荒的是羽祥理居然没生气,反而乐呵呵的跟他说:“贤侄好气力,我老啦,不中用喽。咱们进去吧,啊,进去吧。”

羽兴立对此十分的纳罕,想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示意颜福安顺着他来。

“伯父您请,我颜家人即便是再生气,礼节还是要有的。”颜福安沉着脸,反客为主的率先走进了羽家大门。

这一路上除了羽兴立随机抓了个下人,让他把羽世铭请来见人,再无旁人说话。

正厅里羽明诚正在泡茶。

“明诚!”羽祥理沉声喊了一句。

羽明诚一抬头,就注意到了体型格外吸睛的颜福安,笑道:“呵呵呵,是大舅哥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请坐请坐,这是我刚沏好的普洱,先尝尝,有事咱们慢慢……”

哪知颜福安压根就不给他面子,虎目一竖,“谁是你大舅哥?别乱套近乎!我弟弟弟夫正一把烂骨头的躺在棺材里呢!今儿个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谁都别想出这个门!”

都觉得颜福安平时说话轻声细语,温文尔雅的,谁曾料想他还有今日狮吼般的威严,声音震得离他最近的羽明诚脑瓜子嗡嗡的,耳朵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生气,还是得陪笑。

“瞧您这话说的,你我本是一家亲,您是我堂哥的大舅哥,那我叫你一声福安哥,那也不为过吧。”羽明诚轻轻把茶推过去,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哀愁模样,“小弟知道福安哥您现在伤心难过,可我们也很伤心很难过啊,我那……”

颜福安直接一拍桌子,力道大的,震的那茶盏的茶盖都歪了,洒在桌子上一些滚烫的茶水,怒吼道:

“你们伤心你们难过,关我什么事?你们就是再伤心再难过,能有我们伤心我们难过吗?你们家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儿子女儿。我家呢?我家可就这一个双儿!我们颜家子嗣单薄,这一代只有我们这三条骨肉血脉,能比吗?比得了吗?拿什么比?怎么比?”

羽明诚最怵他那魁梧的身材和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而且他总觉得在一言不合之下,那看起来和石头一样硬的拳头会直接砸到自己身上,就算不死也得伤残,而他从小到大最受不得一点苦和痛,只得迅速的双手按住他的手腕,一脸谄媚的安抚他,“福安哥你别冲动,别冲动啊,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是我说错话了,你先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