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建文时代,允文作为帝王,他的政绩可圈可点,并不应该全盘否定。可是燕王挥师南下,一场靖难之变,皇帝的宝座上便换了人。
今日的情形与当初,何其相像?
天下人都不明白,朱棣为何要一意孤行,重蹈覆辙呢。
朱瞻基的话正中要害,一切都只是形似,是局面上的假象,汉王不是当年的燕王,而自己也绝对不是朱允文。
“说的好!”朱瞻基还在思忖,刚刚的话是不是太过激了,这时朱棣一掌重重地击在龙案之上,连连赞道。
这种赞赏,不像是对自己的孙子,倒像是对并肩作战的战友一样,他赞赏地注视着他,唇边渐渐浮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
是的,曾经在立储之事上自己也有过犹豫,立了高炽,会不会像大哥朱标一样,不得善终,而瞻基和高煦是不是又会重蹈自己与允文的那场靖难之变?
可是后来,他不再犹豫了,因为高煦只是类己,而不是自己。
而瞻基与一味崇尚儒学的允文也大不相同,上书房的师傅们都说了,他小小年纪已然开悟,明道之心永存,自己该放心了。
朱棣注视着朱瞻基,有意相考:“今日之事,基儿以为该如何处置呢?”
朱瞻基神色淡定,站起身,郑重地跪在朱棣面前:“基儿也为叔王求情!”
“哦?”朱棣目光深邃,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