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好几日都没露面的秦用,他肩头被露水打湿一片,似乎在院子里站很久了。
丁若溪刚才被苏会拒绝后只顾着难堪,并没留意院中动静,此刻看到秦用,当即一惊,抬起疲惫的脸和巧儿相视一眼,脸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秦侍卫来此找我什么事?是长兄有事找我吗?”
秦用不卑不亢道:“并无。”
说罢不等丁若溪开口,补充道:“二夫人莫要惊慌,属下前来只是来处理他的,失礼了。”
接着,从怀中掏出一颗漆黑的药丸,快步走到彭安跟前,掐着他下颌将药硬塞进他口中吞咽下去。
彭安似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惊醒,眼皮快速抖动,可不知为何过了一会儿,人又变得悄无生气了,若不是还有呼吸,看上去和一具死尸无疑。
秦用从地上站起身,“此药可使人昏睡十个时辰不起,二夫人今夜可安心睡下。”
又朝丁若溪一拱手,退出了房门。
不想猜,便可知是苏会叮嘱秦用这么做的。
丁若溪怔怔的望着房门许久,实在想不通苏会此举何为。
他既然已拒绝了她,为何还要来帮她善后?
是为了苏慕凉这个弟弟的名声着想吗?
还是单纯的只想和她保持协议,并不愿和她生孩子?
距离大昭寺外几百丈人迹罕至的山路上,几匹矫健的马儿悠闲的在路边吃草,几个带刀侍卫面容冷肃,一双锐目不住往周遭巡视,雪白刀刃在漆黑的夜里如一轮弯月泛着冷光。
苏会骑在一匹为首的黑色骏马上,整张脸隐在半明半昧的阴影里,令人瞧不清楚脸上神色,可任谁都能看出他心绪不佳,可没人敢上前询问。
不多时,秦用骑着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郎君,事情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
苏会“嗯”了声,扬起马鞭狠狠抽打在马屁股上。
马儿一声嘶鸣,高高抬起前蹄冲在众人前面。
秦用见状,哪敢将刚才在丁若溪屋外听到的主仆两人质疑他家郎君那方面“不行”的话如实禀告给苏会,忙跟上,对身后跟着的侍卫道:“你们先回镇南王府,务必不能让王妃察觉郎君出府了。”
几人应是,一马当前的忙去了。
这几日王妃借着镇南王身子不适的缘由,专门挑路途远的差事给他家郎君,郎君猜到王妃用意,怕打草惊蛇并没反驳,一一照做了,只今日便往返京城内外就足足百十里,回到府中时天色早黑透了,正准备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