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见劝不动,咬咬牙去了。
这一忙就忙了大半日,等苏会忙完手头的事赶回京郊别院时,金乌已西沉,灰白雾气从天际和郁郁葱葱的树荫处弥漫开来,砖白瓦的房屋最深处,菱花窗上透着橘红的烛光,梦幻静谧的不似人间。
苏会极少有这种有家的感觉,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入内。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怒喝:“滚出去,我们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丁若溪捂着脸哭着从主屋跑出来,路过他身边时,脸上悲愤的神色更甚,苏会刚要伸手拉她问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转头进了他身后的客房,扑在小榻上埋头痛哭。
秦用满脸急色的追过来,看到他忙停下,气喘吁吁的行礼:“郎君。”
连枝听到动静,抱着睡眼惺忪的丁若月站在廊下满脸担忧的看向这边。
苏会见状脸色骤然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秦用擦了把额上沁出了热汗:“回郎君,今日郎君走了后,五郎和三娘子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大发雷霆和三娘子吵了起来,并把三娘子轰出了屋子,属下忙追问三娘子发生了何事,三娘子不肯说,回到屋里后就开始闷头喝酒浇愁,属下劝都劝不住,后来,也就是刚才,三娘子听说该吃晚膳了,就去叫五郎出来吃晚膳,五郎就,就是郎君刚才看到的那样。”
苏会是何许人,当即猜出两人因什么争执。
丁家家风清正,而丁若华又是出了名的品性高雅,他眼里自然是容不得自己妹子和他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起,许是觉得丁若溪侮辱了丁家门楣,才有此反常举动。
他转头进了屋,将丁若溪从小榻上扶起来,眸底闪过一丝心疼:“我们走。”
丁若溪发髻散乱,双眼红肿的似核桃,就连唇色都潋滟的仿佛抹了口脂,她挣开他的手,伤心的摇头:“我五哥一日不原谅我,我一日不走。”
说着摇摇晃晃的从小榻上起身,刚往前走一步,双~腿一软扑摔在他身上,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她口唇,颈间弥散出来,苏会见她双眼迷离,看着他仿佛又没看着他般,眉峰紧锁着将她抱进怀里:“你喝了多少酒?”
丁若溪将头贴着他胸口,只顾着流泪,并未答话。
也不知将他的话听进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