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念戚扶着丁若溪坐在旁边干净的椅子上,她抬眼看着屋中被打~砸坏的桌椅,顿时气都喘不匀了。
屋主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她们虽竭力制止了,可屋中的桌椅还是损坏了一半,这还是其次,经过这次事后,很多食客怕惹事上身,恐怕不会再来客栈用膳。这才是最紧要的。
这么看来,这间客栈是要开不下去了。
脑中乱糟糟的想着,丁若溪转而禁不住抬眸打量起钱念戚来。
他屈膝半蹲在她跟前,冷着一张脸,眸含担忧的抬手触摸她的额头,温声道:“还有没有不舒服?”
似屋中发生的一切和他并无关系。
他扬起的下颌如刀锋般紧绷着,离的近了隐隐约约看到上面有一条并不明显的白痕,视线往下,颈子上略黑的肌肤和脸上的颜色也略有不同。
忽然意识到什么,丁若溪再顾不得心疼被砸坏的桌椅,心脏霎时狂跳,掩于袖中的双手克制不住的紧握成拳,她努力克制着情绪,她脸上佯装体力不支的模样,疲惫的垂下眸,靠在钱念戚的肩头,哑声道:“我这会儿头好晕。”
男人宽阔的肩膀僵硬了下,并没推开她,而是叫身后的侍从去喊大夫过来。
林林见丁若溪不舒服,气鼓鼓的冲钱念戚道:“阿耶,娘~亲肯定是被那帮人气着了,你一定要帮阿娘报仇。”
男人摸了摸~他的小~脸,“好,林林乖,先去和巧儿去后院玩一会儿。阿耶随后就来。”
林林煞有其事的点头,去找巧儿了。
钱念戚刚要转头,原枕在他肩头的丁若溪,忽然抬头一把扯下他脸上带着面具。
随着“嘶”的一声轻响,那张冷峻的脸庞顿时出现在她面前。
如远山黛色的眉眼,阴冷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和昨夜噩梦中的人完全重合。
他背脊僵硬住,垂下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也不想再遮掩,一副任由她处置的模样。
饶是丁若溪心里早有准备,可看到他真实容貌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只听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你!我已经躲你躲了这么久,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阴魂不散,非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会抬起猩红的眸子,声音轻的如窗外的风:“你以为此事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有谁!”
丁若溪太熟悉苏会的手段了。
三年前她为了逼她和他在一起,用尽了所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