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懿眸光淡淡:“项连青虽是代表项家替晏徽霖谋事,可她自个儿却不这么想。我瞧她意思,是想在两头都讨个好。她看中你同盛家还有淮安府的关系,所以讨了一个条件。倘若日后晏徽霖败了,不可将她连坐。”
清殊点头:“是这丫头会说的话,甭管什么缘由,我记她这次好。”
“好了,不说别的。”清懿动作轻柔,突然道:“椒椒,你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清殊一把按住姐姐的手,坚定道:“我不用你出手,我不知道你那队天降神兵是哪里来的,可要是你暴露在明处,晏徽霖起了疑心,就会连带查出更多东西。我要公道,自有我的办法。”
清懿沉默半晌,眼神复杂,她猜得到清殊要做什么,无数劝告在嘴边,究竟没有说出口。
“好。”
-
次日一早,因有淮安王府相邀,曲家姐妹前往宫中赴皇后千秋宴。
白日是宫中安排的戏曲杂耍等表演,直到晚间,大宴才正式开始。席间俱是装扮隆重的宾客,姐妹二人因是白身且未出阁,被安排在末端,却并未有丝毫异色,端的稳重淡然。
与之相对的是遥隔长阶的晏徽霖,脸色阴沉。
侧妃王氏注意到儿子的神情,低声道:“收敛些,不过一个姑娘罢了,跑了就跑了。今儿是你皇祖母寿宴,耷拉着脸还以为你不乐意出席呢。”
晏徽霖不应声,片刻才冷笑:“母妃说得对,一个女人罢了,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一贯是带着玩弄和不屑的心态去看待女人的,可却又矛盾地喜欢猎物带着不曾驯化的烈性,在他手中拼死挣扎,直到丧失生气,转而找寻下一个。
可惜他生来贵胄,鲜少有人能反咬他一口,甚至光明正大地与他相抗。
他承认,在看见末端席位的姑娘神色自若地出现时,心中有些许诧异和事情脱离掌控的危机感。
转念一想,又觉可笑。
女人而已。
他在心中重复。
闭上眼,方才的酒劲上头,他就这么闲散地迷瞪着。
皇后好像在召见大臣家的女儿们,叽叽喳喳,颇为无趣,他不用睁眼就知道那群姑娘是如何故作姿态。
倏然,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清凌凌:“臣女曲清殊,恭祝皇后娘娘千秋永盛,凤体康健。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臣女冒昧,要在今日的千秋宴上求皇后娘娘做主。”
“何事?”皇后和蔼道。
晏徽霖倏然睁眼。
“臣女要状告二皇孙晏徽霖,品行不端,德行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