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时刻,清殊一字一句将晏徽霖所犯之罪道来,没有丝毫修饰遮掩。
侧妃王氏先反应过来,怒道:“好没脸的小蹄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当真以为人人都瞧得上你?!莫不是借着下作手段攀高枝不成,反受人指使泼脏水罢?你口口声声说他□□你,你可有证据?!倒是你写与他的情信,字字句句看得出你的贼心!”
清殊丝毫不畏惧,抬头反驳道:“书信并非我所写,这是晏徽霖事先设下的局。既然你我各执一词,都没有证据证伪,那正好就让皇后娘娘做主,将此事查个透彻!”
她直直看向皇后,眼神冷静。
王氏尚在辩驳,用词越发难以入耳。在场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一个具有冲击力的事实——一个女子当庭状告皇孙□□未遂。
不少妇人低声道:“这孩子,如此一来,便是有清白也毁了啊!”
众多嘈杂声中,皇后沉吟着,片刻后带着探究道:“她有一点说得过去,你状告皇孙,可证据呢?”
清殊陡然轻笑一声,缓缓道:“我没有证据。”
王氏立刻出言嘲弄。
她却恍若未闻,继续道:“不止我没有证据,皇后娘娘大可去问问天下所有受此侵害的女子,哪个有证据?娘娘要的证据,是扒开女人的衣服找,还是一遍一遍去问那些女人受害的过程?今时今日,我只是陈述发生过的事实,尚且有人骂我不知廉耻,泼人脏水。他所有的龌龊心思,我敢说,他们敢听吗?”
“娘娘,《列女传》《贤媛集》都教会女子清誉贵重。我并非想以弱者的姿态要挟娘娘处置罪魁。今日在此大宴中搅扰娘娘雅兴,是臣女之罪。可今日之后,臣女清誉扫地,名声狼藉,算得上我付出的代价。”清殊道,“我以此代价,只想恳请娘娘彻查此事。”
皇后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大殿中,忽然有人跪拜道:“臣女曲清懿,恳请娘娘彻查。”
右侧席位,淮安王府坐席中,红衣郡主越众而出,朗声道:“儿臣乐绫,恳请皇祖母彻查!”
下首一位姑娘挣脱母亲的手,“臣女许馥春,恳请娘娘彻查!”
……
一连十数个姑娘当庭请命,都是清殊的亲人,挚友,伙伴……
清殊愣住,心中酸涩。
皇后叹了口气,望向清殊道:“你没有证据,即便彻查,也难以追究真相。如此,你还愿一意孤行吗?”
清殊抬眸回视,尚未回答,却听见身后有人道:“我有证据。”
“然儿!回来!”秦夫人阻止。
“臣女秦蔚然,状告皇孙晏徽霖犯欺凌妇女之罪,他设局迫害臣女始末,皆陈于此信。”秦蔚然双手举过头顶,呈上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