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还是现实,亓官芜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只觉得被剥夺所有记忆的人是他。
“你想太多了。”姽婳趴在床边,伸手又戳了下亓官芜脸上的酒窝,赶在他生气,眼睛扫过来之前又赶紧收手。
但亓官芜好像因为发烧连反应变得慢半拍,看到姽婳动作,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
“好玩吗?”良久,他问道。
姽婳笑他,这样任她上下其手的样子乖得不像样:“好玩啊。”
她笑着看他,不觉得他有什么还能做的,都病成这样了,连说话都慢吞吞有气无力。
下一秒,姽婳的笑容僵在脸上。
亓官芜也戳了戳她的脸,他的体温灼热,一下两下三下……
姽婳拉住他作恶的手,“停。”
亓官芜烧成浆糊的大脑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姽婳可以而他不行。
姽婳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亓官芜这个动作惹得她心烦。
“好。”亓官芜喉结动了下,另一只自由的手拦住姽婳的背,把她摁在他身上,仰头,一个献祭一样的吻落在姽婳的唇上。
她觉得她是清醒的,一直想逃想躲,但亓官芜明显不这么想,她躲他就追,她逃避那他就直面,直到姽婳ʝʂց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皇后,好玩吗?”一吻结束,亓官芜贴着姽婳的额头问,见她不说话,又哑着嗓子问了句:“那,还玩吗?”
一句话吓得姽婳瞬间把他推出去,头无力垂在一边,脸上还飘着几缕发丝。
“陛下,属下来送药。”
高统领进来送药,得到赦命后起身足足愣了五秒钟,尔后再看姽婳的眼神总带着不对劲。
姽婳觉得自己说不清了,她偷偷瞪了亓官芜一眼,被他抓包了。
就抓包还不够,他还要笑,被高统领扶着起身,在身后垫上软垫,也不知道药碗里有什么,他看着黑乎乎的药碗开心得很。
然后端起碗一饮而尽。
高统领掏蜜饯的手一顿:“主子,不烫吗?”
亓官芜把药碗放回他手里,嫌弃这个问题蠢,没理他。
“不苦吗?”高统领轻声呢喃,“这个给主子,您含一颗就不苦了。”
亓官芜没接,从枕边拿起本书,摊开挡在眼睛上遮住阳光:“给皇后,她喜欢。”
“这碗是娘娘的。”高统领又从食盒里端起另外一碗,递给姽婳面前。
不用尝她就知道这是之前她常喝的药,这股子怪异的血腥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