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芜:“不必用饭,我等不饿,灾情要紧。”
他拉着姽婳出去了。
等出了府衙,姽婳顶着毒太阳,踩着干裂的土地,感觉脚底板都阵阵发烫。
她仰头望了望,手中掐诀,不多时,空中就飘下来蒙蒙细雨。
等大雨瓢泼之际,他们带来的赈灾粮也被悉数发完。
回到驿站,亓官芜让姽婳先去休息,他自己则去了议事厅。
“主子,眼下正是反的好时机,扣住陛下,反正她之前就有溜出宫的经历,难能担当正统。您在打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旗号先为摄政王,再为国君,如此也不算谋逆。”
“不算谋逆?”亓官芜带着笑意问,他抬头看了窗外,天色有些晚了。
“是啊主子,这还有什么可想的,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亓官芜想。
与此同时姽婳这边。
姽婳扣指三次,姽十二半跪在她的面前。
“陛下。”他如此道:“亓官芜掩饰您的踪迹本就居心叵测,如今您一来这地方碰巧下雨,外面的人都说亓官芜洪福齐天,得天地庇佑。”
他还天地庇佑?他分明是世间第一谋逆天地之人。
想到这,姽婳眼里荡起几分涟漪。
姽十二打量着姽婳的脸色,见她并无怒色,又道:“他们现在纷纷谣传,说亓官芜才是那个能担当大统的人,您是女子,登基实属违背祖训,才酿成如此大乱,牵连百姓。”
“他们这么想,也是应该。”
皇帝身居高位,坐拥天下,享万民朝拜,一旦出了事,就算是自然危害,被万民拉出来责骂也是应该。
尤其还在这个未曾普及自然科学的时代。
“您不是生气吗?”
姽婳:“有什么可生气。”
她站在皇帝的角度上考虑,姽十二却以为她对亓官芜余情未了。
“您就那么喜欢他?”姽十二抬头看着她,这行为已经有些越界。
姽十二以为陛下清醒,不会再为一个男子痴缠,可见她看亓官芜的眼神又分明藏匿着爱意,他方才懂,原是因为爱惨了他,所以才不忍他受深宫的枷锁,忍着心疼放他自由。
门外传来脚步声。
姽十二看向窗边,虽恼,但忍了。
在他翻窗而走时,姽婳看着他的背影道了句。
“这一路跟着我来西南,辛苦。”
心一荡,再抬眼时,姽十二的眼圈已经红了。
亓官芜带来一碗姜汤,见她屋子昏暗不点灯,又恼她不爱惜自己的眼睛。
点上灯,姽婳的眼前清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