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帝也认为她言之有理,满意地点了点头,“准了。”
容清越柔柔地福了福身子,“臣妾这就让人通知熙儿。”
当容熙领着一位太医跟着魏京贤跨入庭狱司大门的那一刻起,他清秀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此处阴冷潮湿,空中还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恶心的恨不得让人把隔夜的饭菜都要呕出来。
容熙皱着眉头,打开折扇挡在了自己的口鼻间,似乎这样味道就没那么的浓郁刺鼻了。
那名太医更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魏京贤悄悄把容熙的反应动作看在眼里,勾唇笑着说道:
“容熙公子这还是头一回来庭狱司吧,魏某闻久了,也就不觉其臭了。”
容熙侧着眸子,有些不情愿。
不明白姑母为什么要把这样的苦差交给他。
不过就算容熙不乐意进这庭狱司,容熙也得给足了魏京贤一个面子,毕竟人家可得离渊帝的心腹,没少替离渊帝干坏事。
“魏大人辛劳。”容熙朝着魏京贤微微颔首,客套地说着。
魏京贤也不觉得受不起,脸上笑容更深了些,眯出几道眼纹。
他笑着问容熙:“容熙公子与里头的江公子,可是有恩怨?”
容熙握着折扇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魏大人何以见得?”
“公子养尊处优,根本不愿意踏足我这庭狱司,可还是逼着自己进来了。想必也是想瞧一瞧江无虞的狼狈惨样吧?”
第66章 我这双手,废了?
不得不说魏京贤看人极准,又或许他对察言观色很有一套。
总之,他猜对了。
容熙眸色深了些许,似有不悦,像是被人拆穿了心思之后的难堪。
“魏大人多虑,咱们都是奉命罢了,何谈喜欢亦或是厌恶?”
容熙死鸭子嘴硬,自然不肯承认。
可是他不知道阅人无数的魏京贤早已经将他脸色转变都悄悄看在了眼里。
魏京贤也不与他争辩,笑而不语。
说话间,三人也已来到了关押江无虞的牢房门口。
容熙将目光投向靠坐在角落里的一抹单薄身影,发丝凌乱,面白如纸,衣裳也早已脏得不辨颜色,分不清是尘还是血。
容熙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没想到这才几日工夫,那日还生龙活虎与他对峙说话的江无虞竟然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毫无生气。
容熙本是带了满腹落井下石的风凉话而来,可望着江无虞这不人不鬼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只觉得说什么都没意思了。
魏京贤使了个眼色,一旁看守的狱卒立刻心领神会,掏出身上的钥匙解开大门上的锁链。
锁链绑了三两圈,解时还叮当作响,吵醒了好不容易勉强合了会儿眼的江无虞。
狱卒取下锁链,推开门,弓着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容熙公子,请吧。”魏京贤饶有风度地向容熙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