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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珠沉人何在

在这镜花水月两分张

穿大街过小巷来的多么快

……“

陈卿言站在台上,瞧着那小二把人往里头引,可今日真是邪门儿,那平时大爷极了的客人却畏畏缩缩的冲小二点头哈腰,陈卿言心中纳闷,更是眯起眼睛想要瞧个分明。

他口中唱着“启珠帘走进来这负心郎”,待人真的走近了,陈卿言才真是傻了。

这么竟是这位呢?

第10章 雨

陆觉在外三年,周身总是带了西洋的做派,长袍大褂穿的次数少之又少,今日这身是临时从家里下人的身上要下来的,粗蓝布淘洗的掉了一层浮色,配上靠色的长裤和白袜黑鞋,套在陆觉的身上除了不合身的肥大外,竟真有几分茶馆跑堂的意思。

“给爷来壶……”被迎进门的这个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好在身边的同伴儿眼尖,吓得连连咳嗽,被招呼的这个刚想嘟囔“你今儿吃齁着了怎么地?”,却被陆觉那一句“爷们儿要喝什么茶?”吓得腿软一哆嗦差点儿坐地上,连给陆少爷作了好几个揖,弓着身子照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陆少爷,我们没长眼,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直到这位坐在椅子上,仍是一脸的菜色,一摸脑门见了冷汗,小腿肚子打着哆嗦,想着太阳今儿约莫着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陆家少爷这是唱的哪一出?自己又是交了什么霉运,竟然能让陆少爷伺候自己一回?心里头是越想越怕,屁股底下像是冒出了无数个钉子,一壶热茶一口未动,屁滚尿流的走了。

“小陈!小陈!”

陈卿言带着一腔的疑惑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台,可还没容他喘匀了气儿,陈友利就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点着名儿的找人。

“陈老板。”陈卿言站起身来,“您这是——哎!您这是干什么?”

陈友利见了陈卿言就是像看见了普度众生的菩萨,二话不说双膝一弯竟是要作势朝他下跪。陈友利这把的年纪,陈卿言叫他一声叔也不为过,哪儿禁的起这个,怕是要折寿的,他赶紧一把攥着了陈友利的两只胳膊,把人强拽了起来,这才看见陈友利脸上哪里还有那往日常在的喜色,只剩下了一脸无望的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