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他远远的:“三爷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没有。”
“你想罚我也好,骂我也好,我……”
他终于抬眼,放下书,拿出一张信笺放到枕边:“这是今天‘无意间’捡到的。”
我过去一看,是一张药方,笔记潦草,看起来匆匆忙忙,而且信笺的右下角还沾染了血迹。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强烈起来。
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嘱咐我待在家中,因为医官说我这几天就要生产了,羊水随时随地就会破。
我乖顺地应了,但目光紧紧落到在那张信笺上。
一直等到日头落下,屋外天色已黑,又有人来家中找我,我以为是等到了太子妃遣人来,那人却是急急忙忙地求救:“是元喜小姐吗?我是太子妃娘家来的人,你早上拒绝了她的求救,她现在胎气非常不稳,我代她来求你,让我们见见谭大夫吧!”
我起身贴到门上敲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拒绝她?我早上明明已经给了地址,让她贴身的宫人前去寻找!”
但太子妃的娘家人坚称没有请到谭大夫:“太子妃快不行了,现在没有御医敢医治她,都怕自己背上责任!元喜小姐你行行好吧!”
莫名生出的不祥预感一下子压到心口,我即刻就想突破这道门出去,但是实在没有力气。
家丁前来送饭,我想到自己也是临产,问题诸多,干脆倚到梳妆台边,扶着肚子喊疼:“快去叫大夫来!”
“元喜小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快生了?”
他顿时慌了,手中的饭菜也没端稳,全都打翻在地上,转身就要跑去叫大夫。
我连忙拉住他:“等一下!不要喊那医官,我有个熟识的大夫,你干脆带我去见他。”
他听到我要出门,着急慌忙里又生出迟疑,我又开始喊疼,甚至要站不住了,他一咬跺脚:“元喜小姐你等着,我叫辆马车送你去!”
马车有些颠簸,幸亏驶到南街酒楼的路程也不算太远,我一落到地上便真觉非常无力,甚至肚子都开始疼痛。
家丁扶着我走到谭大夫在的那间包房,房门紧掩,不过好在里边有灯光烛影,应是谭大夫在里面。
我问候了一声,里边不应,我让家丁叩门,门微微开了条缝,家丁探头进去窥了一圈,当即退出来跌坐到地上:“死人了!快来人啊!”
“谁死了?你看到谁死了?”
心里那道不安立刻被击中,一记榔头砸到我脑袋那样的天旋地转。
家丁完全没了魂,指着房里大声哭:“一个男的!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