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头冲门口大喊,本就疲惫嘶哑的嗓音喊破了音,“林墨,叫太医,快去叫太医,王妃她还没有死。”
这个自以为惊奇的发现,叫陆深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握着沈书晴手抚向自己的脸颊,热泪重新落下,滴在她冰冷的指尖,却再也暖不回她曾经的体温,可他却执拗地认为他还活着,一遍又一遍地承诺,“瑶瑶,为夫知错了。”
“为夫再也不骗你了。”
“等你好起来,我们便重新来过。”
“便是你只当我是替身,我也不在乎。”
“只要你不再吓唬我,离开我,永远陪着我。”
可回答她的,依旧是无尽的沉默,直到孙太医被林墨叫了回来,再三确认各种迹象,皆表明沈书晴已经去世,孙太医临走前还给陆深开了一瓶八宝镇惊丸。
林墨瞧了眼自家王爷失而复得复又失后,依然颓丧疲惫的虚弱模样,又叫孙太医加大了剂量,多开了几瓶。
为了转移陆深的注意,林墨主动拉陆深去书房,向他说起了燕子青的回话,“燕子青说,这金陵就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人,再给他半个月,他一定将那个人给找出来。”
本以为自家王爷会对这事感兴趣,没想到他竟然头痛地捏着鼻梁,连眼皮子也没有掀一下,只冷冷地道:“算了,别再找了。”
林墨不解,之前不是风风火火要找人,甚至将天牢里的燕子青都放了出来,如今怎地就不找了,至少按照他对自家王爷的了解,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一个出气的人,没有比这个人更适合了。
可陆深竟然道:“她不喜欢我这样。”
她不喜欢他的诡诈阴冷、心狠手辣、心术不正,喜欢那个人的端雅如玉、狭义心肠及坦坦荡荡。
她不喜欢的,他该不做才是,只是他如今悟了,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林墨听得直摇头,真当是作孽,叫他不知说什么好,要他说便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只可惜,这人世间没有后悔药,人死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