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等他将碎玉拾起,小心放入洗得发白的荷包,再度回到马车上时,便十分小心翼翼起来。
若是平常,见她周身淋得透湿,定然会不由分说替她剥开衣衫,给她换上她常备在马车上的衣物,再用马车上的毯子与她细细擦拭濡湿的发丝。
可瞧着她一双眼根本不看向自己,倒是宁愿掀开车帘,抬起下颌清清落落地看街面与她无关的风景,也不肯将目光挪动半分到自己这个丈夫身上,直到他试探着将缎面车帘扯下,她那冷清的目光才落了一星半点到自己身上,“你想做甚么?”
一个素来说一不二的王爷,此刻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怯懦的眼觑向她薄怒的眼眸,小心翼翼道:“你衣衫都湿尽了,为夫想给你换衣裳。”
沈书晴吝啬地收回目光,重新要去打开车帘,却不料一只大掌覆上了她冰冷的小手,沈书晴凌厉的目光往他淡淡一瞥,“你到底要做甚?”
却这时,男子握住她的手腕将后一拉,她立刻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他目光炙热寸寸向下,忽而神色一暗,哑声道;“陆某惹了王妃主子不高兴,须得要好生赔罪。”
说罢,便将手中握住的柔夷拉至唇边,细细地吃入她每一根娇软的手指,沈书晴受不得这般,当即身子一软,只还记得这是在马车,多少有些窘迫,“你正经些,这是在外面。”
陆深本以为她正生气,会叫停他的唐突,没想到竟只是顾及这是在马车上,遂似是受到了鼓舞,俯身至她耳畔,以炙热的唇包裹她冰冷的耳垂,温柔吮吸含弄,待她面上透出一抹娇艳欲滴的红来,才堪堪放过她,在她耳畔哑声低语道:“陆某小声些便是,娘娘不必忧心。”
如此小心谨慎,与他平常的威风神气判若两人,倒是叫沈书晴有些想笑,但又想到他方才闯的祸,又笑不出来,只得寒着脸训他,“你摔碎的玉簪,可以换一百个你,岂是你服侍本妃一夜可以一笔勾销的?”
陆深听之,并不退缩,反倒是刻意将手压在她湿润的鼓囊上,哑声道:“一夜不够,那日日夜夜可好。”
“陆某可比王爷知情识趣多了。”
沈书晴受不得他这般蛊惑的声音,当即便认命地撇开脸,只任由他根根分明的手指替自己“换”下湿润的衣衫。
好在车厢里褥子多,又有炭火,倒也不会将两人冻着,只是沈书晴到底顾及到这是马车上,并不愿与他像往常一般亲热,陆深告罪心切,只得重操她孕期时的旧业,倒也将人服侍的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