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晴难得夸了林墨几句,林墨倒是没有居功,他自有自己的心思在,如今王爷要他去定制的红玉簪,到现在小李子跑遍了整个京城的珍宝阁,也没有寻到同样的材质。
这确实难为林墨了,这是不知多少年前陈氏某个子弟去到昆仑山收购当地的野山参时,在当地最大的商贾手里买来的,巴掌大的一块暖玉,据说在当时仅仅是原石便花去一万两银子。
当时是被那位陈家人,打造成了一整套的头面钗环,赠送给那一届的家主夫人。
他们这些奔波在外的陈氏子弟,之所以能够商路顺遂,说不得也是因着打着陈氏的招牌,赚了银子也知晓回馈族中,尤其是巴结起族长来更是不遗余力。
可那位族长是个清正高洁的并不肯收任何物品,只得想办法从族长夫人下手,那暖玉打造的一整套头面钗环,族长夫人一见便放不下收,族长疼爱夫人,也知晓此非凡品,便与之买下了那副头面。
根本就是域外之物,林墨要去哪里寻?
林墨想在沈书晴面前留个好脸,也不过是希望王爷届时指责他办事不力时,沈书晴能替他美言几句。
沈书晴站在门口与林墨攀谈之时,目光一直在往向下的阶梯看去。
陆深说要过来,可如今人都齐了,他怎地还没有来?
陈映月将沈书晴的细微动作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扁了扁唇,两人才不过分开一会子,就想念成这个模样,还真是恩爱的狠呢。
陆深是在一个半个时辰后抵达的云水阁,路程不算远,可山路崎岖,且并不常有人走,道旁的杂草长得人高,还会割人。
是以,等陆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靛青的圆领锦袍好几处被割破了,沈书晴便问他,“你这衣裳怎回事?”
陆深却从身后掏出一束野生栀子花,“喜欢吗?送你!”
这花生在崖边,俏生生的,看着有一股子倔强劲儿在,倒是不像家养的栀子那般柔弱不堪折。一如他的妻,看着柔弱,其实比谁都倔强,便将它折了回来。
野生栀子比家种的栀子花朵更小,却香味更甚,难怪自他一进屋便有一股扑鼻的香味。
沈书晴是知晓王府后山的崎岖的,且那条山道大多是沿着绝壁凿出,稍有不慎便会坠崖,只要一想到他为了去替自己采花将袍子都割破了,感动的眼泪便止不住往下落。
陆深掏出软怕与她搵去眼泪,又被沈书晴瞧见他虎口处的割伤,眼泪更是汹涌,忙撇下在座的诸位,带他到楼下去上药,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