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赞道:“确实是好东西,竹隐一定破费了。”
长公主接话:“竹隐听说大理产的红宝石质地才纯,特地派人去大理挑选,回来又请越州有名的工匠打造,也下了一些工夫。”
薛竹隐回答得妥帖:“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这套首饰粗糙卑陋,也是舅母心善才夸得这样好听,若能入舅母的眼,也不枉我搜寻一番。”
寒暄的流程结束,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又聊起家常,她们现在的感情已经很淡漠,因此聊起天来不外是回忆从前待字闺中和后来嫁人的时光。
“那时候先生对我们很是严苛,每次背书背错了,还罚我们抄写一百遍,我们还偷偷相互帮忙。”
……
“你性子从小就冷淡,见到薛南萧的时候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我万万想不到你竟会主动找先皇请婚,而薛南萧还真的愿意为你放弃翰林院的官职。”
说到这里,皇后娘娘发出爽朗的笑声,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娇俏恣肆的小娘子,长公主古井无波的眼里也少见地掀起一丝波澜。
薛竹隐听得津津有味,她看向长公主,有生之年,竟然看到她娘像个小姑娘似的低头害羞浅笑。
她爹她娘的父母爱情原来如此好磕,父母是真爱,唯她是意外。
“朕来迟了,临时被一些琐事绊住了脚步,你们在聊什么,朕在殿外便听到皇后的笑声。”皇帝着一身常服,兴冲冲地走进殿内。
皇后,长公主,薛竹隐三人同时站起行礼,皇帝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他眼光又带到长公主身边的竹隐:“哟,竹隐今日也来了,穿着裙子很有女儿家的样子!今日我们只聊家事,不谈国事!”
薛竹隐又低头乖巧害羞地笑,一片融洽的气氛里,长公主和皇后又开始聊天。
不过坐了一会儿,皇帝便坐不住了,他转头向薛竹隐说道:“她们净聊些妇道人家的事情,怪没意思的,来来来,竹隐你的字好,写两幅字给朕看看。”
薛竹隐起身应承,皇后的殿中就有文房四宝,使女将澄心堂纸铺开在桌上,又细细地为她研磨。
皇帝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略微思索,提笔便写下两行字:“威振远塞,德沐泾阳,将军之风,千古流芳。”
皇帝却无心欣赏她笔触的飘逸姿态,琢磨纸上的这四句,皱眉道:“远塞关,泾阳路,你所写的将军是谁?”
他在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