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所以顾指挥使私下里是有多不收敛?
顾修远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子,似笑非笑:“若能以我的功名换薛侍御的官身,乃我之幸。可惜我夫人太能干了,为人又清直刚强,万不给我这个机会,让大家失望了。”
有人大着胆子问:“薛侍御这么会弹劾人,顾指挥使在家是不是天天挨训?”
“你还没娶妻吧?”顾修远笑眯眯地反问。
“尚未。”
顾修远慢条斯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他:“她训我,那是她想让我变得更好,她在乎我!”
众人无语,顾指挥使打战还行,在这□□上真是昏头昏脑,好赖不分。
薛侍御又不是只训他一个人,将朝廷上下都训个遍,难不成是她在乎文武百官?不过顾修远自欺欺人而已。
大概顾修远想逃离这场婚事而不可得,所以编出这种念头来哄骗自己。
这么想着,秦江他们看顾修远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同情,既然同情他,那也不好再当面说人家可怜,否则这岂不是戳他的痛脚?
皇上出场,众人像夫子进了学堂的学生一样,瞬间老老实实地站好。
他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等议完日常事务后,沉着脸说道:“朕近日收到几封折子,本来朕是很不愿意相信的,秘密让大理寺的人走了一遭,让朕很是痛心。”
“秦侍郎,你来为朕宣读一下。”
秦江的心猛然提起,步履缓慢地走到陛下,接过宦官递过来的折子,折子上原本呈写姓名的地方被糊住,正文详细写了他是如何赖掉原本要给村民的农田偿款,他硬着头皮读了一段。
再往后看,他心里一惊。
他只知道薛竹隐去了大桥村一趟,可她并不懂得测绘,这折子后还附着地基的详细数据,连有几根柱子都标上了。
当时在看图纸的时候,他爹看人家公侯的家祠修建得宽敞豪华,定要他再扩大一点,他喝了几杯酒,飘飘然之下便答应了。
醒来想着左右没人会提,瞒着皇上便好了,他爹吃了一辈子的苦头,没和他提过什么要求,满足老人家的心愿也是应该的。
但如今皇上知道了,那他就是怀了僭越之心,大逆不道。
他额角渗出微汗,已不敢再念下去,索性跪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连声说道:“臣知罪!臣贪图享乐,并非包藏祸心!”
皇上冷着脸哼了一声,又甩给他一本:“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