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散去,黑漆漆月色里仅谢砚书同清然。清然悲戚,“大人跪在这宋五也看不到,况且您的伤——”
“当时锁她在柴房,她怕不怕?”谢砚书低喃。
清然默然,只哀叹情缘之事何苦叫人折磨至此。
入至半夜,突寒气逼近。本就潮湿的地面更是磨人。圆月没入厚重乌色后,街头连点光亮都不得寻。宋锦安起床添衣,那模糊窗柩外甚么也瞧不清。她扭头翻出厚重衣衫,重新上榻。
翌日天光大亮。宋锦安才推门,一眼便瞧见周怀明神情阴郁。
“有事?”宋锦安淡定看着他。
周怀明冷笑,“真有能耐,叫谢大人为你跪到深夜,昨儿我可是点灯看了一宿,啧。”
“那你很闲。”宋锦安轻笑,在对方发怒的神情里径自朝外去。
军营用膳的地方都是挤在一块儿,宋锦安一个人进来便叫那些身着练武服的士兵纷纷侧目。
“就她昨夜闹出的动静?”
“嘘,此女恐怕有些关系,能叫谢首辅为她赔罪。”
“以后仔细点,别见人家姑娘好看就贴上去,小心得罪人。”
宋锦安充耳不闻,只安静领了米粥下咽。才吃半碗,黄梨莺笑嘻嘻凑上前。
“宋五,外头有人找。”
闻言,宋锦安便好奇问道,“谁?”
“当然是送你来的晏小侯爷。”黄梨莺俏皮眨眨眼。同为军营中为数不多的女子,她隶属军医,同宋五碰面机会不多。但源着黄梨莺出入自由,大早上便顺给宋五带个信。
“多谢,我这便去。”宋锦安忙收拾好东西往外。
果不其然,晏霁川候在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见着宋锦安轻呼口气,“小五,大早上的我听侍卫说昨儿有人闹事?怎样,伤到你了么?”
“是谢砚书。”宋锦安神情未变,边接过东西边答。
晏霁川动作一顿,缓缓挤出点笑意,“谢大人怎地来闹事了?他不似这种性子的人,同你无关罢?”
“就是来找我的。”宋锦安倒没有隐瞒的意思,坦然笑笑,“伤不着我,不必忧心。“
“好。”晏霁川不再多问,只细细嘱咐宋锦安每种吃食能放几日。
眼见宋锦安回了军营,他才折回车舆。阿九沏壶茶,“公子回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