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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巢 相荷明玉 1653 字 2024-01-10

那春珒头回遇到这种情形,登时慌了神,将琵琶扔到一边,告罪道:“爷饶了春珒罢!”薄约招招手,春珒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膝前,路上将外头夹棉的直裰绊破了,露出底下一条芙蓉罗裙。

薄约将他前襟解开,问道:“弄破衣服,妈妈要打你么?”春珒对他畏惧远胜鸨母,摇头道:“不、不要的。”

他 最里边竟还贴身穿了件水红肚兜,这里外三层衣服,一层较一层艳。薄约停住手,使他那件肚兜挂在身上,哂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剥朵花儿呢。”春珒微微一笑, 冷不防被薄约捏开檀口,里外看了一番。听他道:“还算干净。”春珒唱曲的喉咙宝贵,向来护得很好。他这样说,春珒立刻掉下泪来。

那 春珒接过的客少之又少,即使破瓜的一夜,也只消躺在那里任人狎玩而已。此刻赶鸭子上架,他哪里懂得什么要领。但愿自己姿容能教恩客爽快些,少几分磋磨罢 了。谁知他在那埋了许久,薄约居然半点动静没有。春珒虽然沦做倌儿,毕竟还是男人,无端好胜,于是暗想:“难不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思及这个,他看 薄约都顺眼许多,也不怕了。”弄过一刻有余,薄约推开他道:“算了。”

春珒喜形于色,薄约又捏起他下巴端详,道:“你这眉毛是剃过的罢。”春珒点头:“是剃了眉毛,拿笔一根一根描的。”薄约道:“眉型看得出一点,倒很像我一个……故人。”

春珒苦笑道:“长在我们脸上,就嫌太过英气了。”

原 来这倌儿天生一对剑眉,和江游世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薄约每每看着他,再高的兴致也给一盆冷水浇下去了。春珒见恩客不说话,只盯着他看,心中慌急,不 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他闭紧了眼想:“这是甚么手段,不会要挨打了罢?”结果薄约并没打他,揽着他后脑勺道:“像便像罢,再试一回。”那春珒正要俯身下去, 薄约拦着他道:“不忙。”将他衣裳剥了。

那春珒脱下肚兜,腰上还拿红绳系了一枚 铜钱,薄约勾着红绳道:“瞧你副嫩雏儿模样,也须系这个吗?”春珒道:“姐姐们让系,我便系了。”这红绳是娼家避防邪病从下而入的,薄约哄他解了红绳,手 指沾一点脂油,在他身前弹来捻去。前文说过春珒约等于半个雏儿,此时稍经拨弄,立刻红霞满面,绞着腿断断续续道:“爷,爷好生厉害,常来这种地方罢?”薄 约道:“以前常来的。”那春珒已软作一潭春水,极为驯顺地又低下头去。

薄约看着他动情的模样,忽然之间又很觉得没趣,道:“你起来罢,不要了。”说罢理好衣衫,从窗口飞出去走了。春珒追到窗边,只见薄约背影已落到楼底,走入夜色,再看不清。春珒伏在那窗边,又想:“这人出手阔绰,生得也不错。若非脾气古怪,给他唱一夜曲子也是赚的。

而江游世已赶到楼东,黄湘正站在廊里,见他喜道:“总算你找过来了,不然我可不知道去哪里寻你。”

江 游世道:“不劳黄兄费心寻我,倒是要劳黄兄听听看,袖袖姑娘住在哪间房里。”黄湘依言,贴着那门缝一扇扇地听过去。他听着听着,面色一红,道:“不是这 个,”换一扇门又道:“也不是这个。”两人一路听来,都觉尴尬无比。直到长廊尽头,黄湘方“咦”了一声,推开门缝往里窥看。

对门处正坐着个满面愁容的花娘,想必是袖袖。背坐的却是个滚圆的粗汉,便是那大匪杨为风了。袖袖正执一酒壶,忽见门外探进来两颗脑袋,险些将壶掉在地上。江游世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心生一计,悄声道:“黄兄,身上带了暗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