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湘取出一枚铁莲子,递给他,问:“怎么?当心你打他不准,他挟着袖袖姑娘做质,那才麻烦。”
江游世道:“我怎会这样鲁莽,瞧我引他出来。”说罢撕下一条衣襟,将铁莲子层层包住,急射出去,弹到床底下。
黄湘不明就里,问:“这是做什么?”
江游世道:“你且瞧着罢。”对着袖袖又作个倒酒的动作。那袖袖姑娘极为机敏,斟了一满杯,柔声道:“杨公子,这样干喝着没甚么趣味,我与你玩个飞花令可好?”
那杨为风满肚子酒色,一滴墨水也无,刚待要拒绝,袖袖笑道:“反正答不上也不过是喝一杯,杨公子海量,想必不介意这个。”
杨为风被她一劝,硬着头皮道:“依你就是。”袖袖将手中酒杯推到中间,道:“莫待无花空折枝。”
杨为风搔头弄耳,支吾道:“我知道那句,那……花……”袖袖娇声笑道:“可不许耍赖,你多饮一杯,我就替你答了。”
那杨为风呆呆地喝了两杯,袖袖替他答了,道:“春景春风花似雪——又该杨公子啦!”
杨为风哈哈笑道:“这次我会,‘阿姊头上桂花香’!”袖袖嗔道:“这种俗词怎地也拿出来说。”她又斟一杯,说:“这杯也该杨公子喝。”
这一回轮到江游世不懂了,黄湘坏笑道:“他说的是‘十八摸’的东西,料你是没听过。”
一来二去,杨为风喝得头昏脑涨,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说罢将手探到床下找痰盂。他床下放的是个瓷盂,方才江游世一枚铁莲子扔去,已将痰盂震碎了,杨为风再一碰,那大痰盂便四分五裂。杨为风呸道:“晦气。”抓着裤腰出门放尿。
江游世和黄湘跟在他身后,到湖边人少之处,黄湘按捺不住,喝道:“杨为风!今日教我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