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冠丛微动,周苏郁耳朵一动,“谁?”

“是我!”顾戚风举贴着枝干爬出来, 急急忙忙双手投降。

周苏郁见他重心不稳, 伸手托住后背, 好气又好笑,“小祖宗,你要是摔下去,我们都要完蛋。”

顾戚风蹭着他手背,像只乞求主人原谅的小动物,“我在哥哥身边有安全感。”

周南晚见有人要和他抢位置, 拉着冻脸不说话, 扯了下周苏郁的衣袖,脸颊肉鼓起。

周苏郁正色道:“我只有一个弟弟, 蛋糕,你, 下去。”

“啊。”顾戚风脸上大写着失望, “现在下去会被发现。”

周南晚说, “算了。就让他待着。”

“苏郁哥哥你果然在这!”后头又冒出来一个人,是咋咋呼呼的季绒, 周苏郁脆弱不堪的小心脏如雷震鼓。

向来话少的周南晚都憋不住了, 压低嗓音道:“小声!过于集中容易被发现的!”

话音刚落, “猎人”便往这边看来。顾戚风吓得不敢吱声, 紧紧抱着树干。季绒胆子肥, 往周苏郁怀里钻。

软香入怀, 周苏郁的心却提到嗓子眼。他憋着呼吸, 体内运气, 把存在感降到零。

“猎人”走到树底下,树冠里飞出一只蓝鹳,他抬眼瞟了几下,然后悠到别的地方去了。

周苏郁他们在树冠上静止了三十五分钟,再忍五分钟就触到胜利。肖诃,余彬礼都很长他脸,没有被捉到。其他班的人都有一两个被“猎人”擒住,周苏郁颇感得意。

就在倒计时的时候,“猎人”忽然笑了几声,雪坑里揪出来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周苏郁眼一花,再一定,看清楚正是肖诃和余彬礼,差点从树冠栽下来。

余彬礼可怜巴巴地嗦鼻涕,抬头往树冠这边望了眼。

“猎人”的洞察力何其敏锐,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正走过来,顾戚风小声说,“我抓到只松鼠,他过来我就扔下去,这样就不会以为是我们了。”

周苏郁心道没用。那“猎人”早有怀疑,杀回马枪是必然的事。现在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顾戚风以为他不说话是默许了,于是从怀里掏出松鼠,捏着后颈,准备抛下去。

然而瑞雪压着树枝,这么动弹,树枝就要折断。周苏郁心想要完球,三四团雪砸到“猎人”脚边,他笑起来,叉着腰向上喊话,“自己出来投降吧。”

只听轰隆一声,周苏郁,周南晚和顾戚风纷纷从三米半的高空摔到地上,滚雪球似的砸出一个大凹坑。幸亏下面是雪地,压在最下面的周苏郁不觉得疼,虽然吃了一嘴雪泥。

季绒挂在树梢上,吓得发抖。她体重轻,被周苏郁临门一脚蹬上树冠,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