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郁肩膀耸动得厉害,楚鸣鹤感觉到他稍微松动,抬起手,将灰色的羊绒围巾搭在他脖子上。
谁知哭的更大声。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我什么也没做错呀……”
“我是坏孩子吗……”
“别……”
别哭了。
尽管楚鸣鹤很想说这句话,但直视周苏郁的眼睛时,忽然也哽咽住了。
楚鸣鹤想起来,小时候自己闯祸被骂了,白又琳会抱着他的头,一下下给他顺毛。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摸了好一会儿,他看见周苏郁没了动静,吓得他以为周苏郁猝死了。
拨开刘海,发现这家伙只是憋着眼泪,不想让它们掉下来。
楚鸣鹤又想起白又琳会对他做的事,于是闭上眼,吻掉没蓄好的泪珠,在通红的眼尾周围。
他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也没有感觉两个男孩子这样做有什么怪异,他只是想安慰他而已。
楚鸣鹤感到腰侧被重重地掐一下,身下的家伙似乎不满意他走神,低低咕哝一声。
手指掐得更加用力,把楚鸣鹤的注意力扯回现实。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这么不值钱吗?”
尽管一头雾水,楚鸣鹤为了让他尽快安静下来,还是用父母哄小孩子的语气说,“我没有骗你,你是世界上最金贵的宝物。”
“值三百六十二万吗?”
忍着腰痛,楚鸣鹤认真道:“三百六十二万几千倍都不止。”
对方较劲,“我要几千万倍。”
这要得有点多。
“好好好,你是无价的。”
“什么是无价?”
楚鸣鹤思考合适的量词,盯着周苏郁困惑的眼睛,片刻后说,“一个宇宙。九百三十亿光年。”
语气诚恳,周苏郁的闹腾劲儿被熨平了一些。
周苏郁终于放过他的腰,“我想回家,可是已经没有家可以回去了。”
心灵导师楚鸣鹤说,“真正的故乡在你的心里,不要太在意物理层面上的概念。”
周苏郁露出惶惑的表情,拉住他的手,强硬地贴在自己的左边胸膛上,“可是我也没有心呀。”
楚鸣鹤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滚烫指尖抵达寒意阵阵的皮肤时,大脑拉响警报,让他飞快抽回手。
“你不是兽灵之祖?”
周苏郁意识到什么。
“我当然不是。”楚鸣鹤感动得要哭了,这家伙终于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