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的脸黑如锅底,“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每一个家族都是这么过来的。站在我们这种高度上,情感以及不是必要之物了。”
楚鸣鹤感到平静的绝望。
和以前一样,无论他如何辩解,如何有理有据地反驳,在楚烨眼里,只是单调、幼稚的自白,最后只会换来一句———“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是楚烨拒绝沟通的信号。他说完这句话后,找辅警要了现场报告单,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专属黑色轿车里。
望着冷酷无情的背影,越来越远的引擎声,楚鸣鹤气得发抖,攥着衣角的五指,全部湿了。
周苏郁看得心疼。
漆黑的夜空下,两个修长的身影被冷风裹挟着,今晚的月亮没有出来,只剩厚重的积雨云,清冷又哀寂。
听到吸鼻子的声音,楚鸣鹤拽住周苏郁的左肩,将他往怀里拉,“你是不是冷了,我叫个车马上回去。”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周苏郁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像一阵细风,却扎得他心脏非常疼。
一双紫眸又深又沉,周苏郁安静地看着他。
回家后,两人一夜未眠。
周子晴答应第二天给他们解开手铐,所以晚上他们只能在一张床上挨着,翻个身都困难。本来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姿势,硬给楚鸣鹤睡成了木乃伊。
脑子里不断浮现周苏郁淡漠的神情,和冰冷的话语。
对,他的直觉没有错,自从来了研究所之后,周苏郁对他的态度一瞬间冷下来。
因为经历了很多事情,他们的感官互相交融,体温,情绪能用信号波的方式传导给对方,而且楚鸣鹤在精神领域上是上位者,察觉得更加明显。
一定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
“你睡着了吗?”
没有回答。
“喂。”
楚鸣鹤用手指戳了戳周苏郁腰腹间的软肉。这个位置他比较敏感。
还是没有反应。
大概真的睡着了吧。
但猫科动物在夜间不是很敏锐和多疑,一点响动就能惊醒吗。
算了,不想了。
楚鸣鹤翻过身,将周苏郁拉到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右手抚摸着他的发顶,蓬乱细软的黑色发丝下,伸出一截苍白的修长脖颈。
楚鸣鹤盯了很久,在滞后的极度疲倦下,睡过去了。
醒过来时,手铐还在手上,但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