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聿之从门口进来,刚喊了一声:“越师兄。”又见到房间里两个人正卿卿我我,脑袋凑在一处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心里一阵郁结,气不打一处来,连对师兄打招呼的话都硬生生顿住了。
赵梨攸如蒙大赦,头一次认为卢聿之来得正是时候,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你们先聊”,从房间里落荒而逃。
越寒霄知道她不愿意听卢聿之说教,便也没有留她,任她去了。
卢聿之欲言又止,明白有些事他师兄不想谈论,但他还是得说:“师兄还记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吗?”
“嗯。”越寒霄何止记得,他几乎隔三差五就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
“既然记得,为什么还要这样?”卢聿之满脸忧愁,语气凝重,“难道师兄不知道这样做不对吗?”
“我知道。”但知道又怎么样?知道不等于做到。他顿了顿,才又说:“我会注意,也会控制。”
卢聿之很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承认了。比起之前那种矢口否认和遮遮掩掩的态度,这样的坦荡直接更让人慌张。根据他对师兄的了解,师兄既然承认,那必然是板上钉钉很难改变的事。
“那赵梨攸知道吗?”卢聿之已经不想喊她小梨了。
“我没有和她说过,但她应该能感觉到。”他对她的迁就忍让、关心呵护、纵容宠爱,甚至试探和需求,都那么明显,她不会那样迟钝,看不懂背后的意义。
只有在夜昙林那次,她曲解他的目的,并且告诉他她是违心地配合。那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也就在那时才发现,生气是因为太在乎了。
“你都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她骗你说她是悬霁宗的弟子,你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卢聿之焦头烂额,从没想过向来冷漠无情的师兄也会感情用事,也会在这种事情上弥足深陷。
“因为她曾经救过我,我没得及问清她是谁,她突然离开了。”他等了很长时间,重逢时却发现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如果她不想说,我不会逼问她。”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是妖魔鬼怪,是你的敌对势力,你又该怎么办呢?”卢聿之担忧得不得了,“再者,她额头上还有和尘染一模一样的魔纹,你怎么就能确定她不是尘染呢?”
“她和尘染完全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至于那道魔纹是怎么回事,先找到尘染再说吧。”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不是尘染,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她们有什么关联,她是否曾经受到尘染伤害。
卢聿之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不敢管到他头上,再劝他也没用,只好忧心忡忡地说回正事:“最近魔族兴风作浪,尘郁四处高调寻人,各大门派都想抓到尘染,纷纷赶来魔都,凌霄宗也来了。其实师兄可以避一避,在这风口浪尖上先不要掺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