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利剑进入幽谷,在雨中寻花。盛放的兰花随风摇曳,有时风太大,几乎要折断花柔弱的腰肢。于是花攀在利刃之上,紧紧缠绕,渗出粘稠的花汁,飘散出迷人的芬芳。
积聚已久的剑气终于迸溅,整个空间都被它填满。风雨仿佛不复存在,数息静止之后,微微颤抖的剑身托住了娇弱无力的花。
“是甜的。”静默许久之后,越寒霄得出结论。窗外的雨声又重新响起,铺天盖地,稀里哗啦。
赵梨攸神思还游离在外,一时间没听懂他所指何意,困惑道:“什么?”
“小梨是甜的。”他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不想分开,仅仅抬起头看她,“我第一次叫你‘小梨’的时候,你是小梨说酸的,果然是骗人的。”
赵梨攸蓦地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脸一下子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解释:“我又没尝过,不算骗人吧?”
他低头靠近,“那你要不要尝一下?”
她来不及思考,就接受了那个吻,甜蜜而黏腻,让她把所有否定的说辞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管跟随他的动作,只管感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才又从甜腻的滋味中分辨出淡淡的血腥味。
她轻轻推了下他的肩,想结束这个吻。他不想起身,也不想松口。
她只好偏头,耐心地安抚:“等一下,让我看看你的肩。”
越寒霄这才顺着她的意停下来,但也只是微微撑起上半身,不想和她分开。
赵梨攸将他披散的头发全到拨到右边,再看向他左侧肩膀,肩膀与脖颈连接之处有一道齿印,在昏昧的夜色中也十分扎眼。
“疼不疼?”她愧疚地问。
他习惯性地想说“还好”,望见她湿漉漉的眼神,却临时改了主意,点头“嗯”了一声。
赵梨攸未作多想,连他都没否认,那一定是特别疼。
她凑近细看,伤口处还往外渗出血珠,她方才怎么会下口这么重的?一定是情迷意乱,失了分寸,现在清醒了,又心疼又后悔。
她右手抚在他肩上,想帮他把血迹擦干净,指尖还没碰到伤口,又收了回来。她仰头凑近,嘴唇覆上那道伤口,和之前一样的动作,不过当时是啃咬,现在是温柔地舔舐。
越寒霄没想到她会这样做,舌尖与伤口接触的刹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这一闭,恍然想起在浸雪潭与她重逢的那个晚上,她咬伤了他的耳朵,为了帮他止血,也这样舔过他的伤口。
她都不知道他有多难受,当初不知道,现在居然还不知道。
“好了,别这样。”他须得提醒她,要适可而止,不能过了头。
赵梨攸以为他是客气地推辞,所以没理他,还在专心处理伤口。
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更难耐,“你这样,我受不了……”
她停下动作,但没有躺好,头还和他靠在一处,试探着问他:“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