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睿则思索道:“陛下大加封赏,一是感念其逝父之痛, 二是为了让他懂些眼色, 别再抓着之前的婚事不放了。”
“封赏越重, 越能平息京中武官之愤,江闻夕如果懂事些,就别惦记本王表妹了。”白景辰捧了杯热茶,垂目看着那点儿热气,笑道,“只要父皇他不主动提此事,其他人就不能帮江闻夕去提,江闻夕自己就更不该提及了,毕竟他主动开口,就是贪得无厌。”
邓文郁点头:“那日陛下虽然没有为您和温姑娘赐婚,但心中也是念着王爷您的,不会狠下心拆散有情人。”
白景辰捏起茶盏:“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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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此物是……”
江闻夕看着太子递来的袖珍瓷瓶,疑惑地拿在手心里。
“柔花散。宫廷迷药,一旦让人服下,就会软了骨头,备受情/欲煎熬,再柳下惠的男子都扛不住这药,当然,你也可以给女子用。”太子笑着,按着他的手,帮他握紧手心,“过几日就是除夕宴了,此物说不准能派上用场呢。”
“用在谁的身上,她吗?”江闻夕几乎不准备去做这个打算,他默默摇了摇头,低声回道,“不会成功得手的,她身边有很多人盯着,哪怕一时离开众人视线,也用不了一炷香功夫就会被找到,除夕宴那日,哪儿有那么长时间容我……”
太子随即诡异地沉默下来,回过头审视了他几遍,有些小小的烦躁道:“孤知道青阳将军正是年轻气盛时,但……你难道就不能适可而止,别磨蹭那么久?”
江闻夕注意到太子明显不对劲的脸色,紧接着又听了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遭到了对方的误解。
他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难以得手而已,是太子想多了。
可是——
这种事情上,但凡是个男子都不会继续辩解下去的,于是他只能认下这古怪的误会,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离间康国公和恒亲王,同时给恒亲王心中扎根刺,无论温宛意这里你是否能够得手,其实都不重要,只需要给恒亲王看一场假象,我们就能坐山观虎斗了——看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到头来又能否对她毫无芥蒂。”太子说话时低了头,慢条斯理地捏走自己衣裳上不小心沾上的猫毛,“最近这猫掉毛掉的厉害,孤换了三回衣裳,不知何时就又沾上了。”
江闻夕帮着他一起处理着细软的猫毛,同时道:“殿下喜好穿黑,白色的猫毛便会显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