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早年间常穿白衣,后来也是被陛下厌恶过一回,说什么‘白衣丧气别穿了’这才再也没碰过近白的衣裳。”太子伸出手,让手心的猫毛随风吹走了,这才拍了拍手掌笑道,“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值得提了,对了孤方才说到哪儿了……对,爱侣之间是经不起试探的,尤其白景辰他还是个亲王,一定不能容忍温家女有一丝一毫的不忠。”
“可是恒亲王那么在意温宛意,也许会忍下呢?”江闻夕拿掉那些猫毛,抚指间,又发现冬季天干物燥,自己衣袖上也不小心沾上了些许,他展着衣袖试图吹下去,却是徒劳,“这猫毛果真棘手,先父之前不许我养任何掉毛的小东西,应当也是觉得猫毛麻烦。”
太子自己衣裳上的猫毛弄干净了,连忙退开半步,事不关己地笑话他:“孤倒是还好,但将军你今日衣裳的料子才是最沾猫毛的,一时半会儿弄不干净了,还是回府换身衣裳更妥帖些。”
听太子这样说,江闻夕也不折腾了,他压下心头的那点儿烦躁,干脆放下衣袖,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若白景辰他真的能装作无事人一样,那岂不是更好?我们白白膈应他们一次,让他们没办法声张。”太子笑了笑,前言后语都像是开玩笑一样随意。
江闻夕面无表情地收好那瓶柔花散,心里默默想,太子他死了太子妃后,整个人都有种看似平静的癫乱,这种馊主意都能提,八成是被恒亲王气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当然,此刻他给东宫效劳,不能明确显露自己的排斥,就算不认可对方的话,也得装模作样几天才行。
“殿下的话,臣谨记于心,除夕宴那日会伺机而动的。”江闻夕这样说道。
“对了,千万别去陛下面前提那个婚约,你现在荣宠在身,陛下因你父亲的死对你有所愧疚,所以你不要去引火烧身,消磨了陛下对你的亏欠。”太子很快正色下来,叮嘱道,“这几日去你府上恭贺的文武官员会有很多,平心静气地打发了就是,受贿的事情不要做,也别贪色的事。”
江闻夕抱拳:“臣谨遵殿下教诲。”
他心想,看太子这番熟悉的话术,可见之前的手下有多叫人不放心,这些糟心事怕是都犯过。
他对那些事情没兴趣,只是……从籍籍无名的小小世子到而今声名显赫的青阳将军,父死子替,身份地位迅速蹿高,日后盯着他的人会很多,很多事情他都不能亲自去做了。
这方面,倒是确实麻烦些。
“之前打仗的时候就馋他家的冰汤圆了,如今好不容易归京,本将不能亲自去买,今晚你去当个跑腿的吧。”江闻夕很大方地赏了疤二很多钱财,打发对方去帮自己买吃的。
他虽然做了江家的家主,但还是没办法装出父亲那种老成的模样,当每日回来站在府门口时,心中都会觉得万分怅然。
“大人,要现在去买吗?”疤二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