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酒自然是要喝的。对于当朝驸马廷尉左平魏大人来说,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先不说迎亲时他过五关斩六将,就是后来喜宴上的劝酒攻势也让他颇为头疼,其中要数萧定霓这个混不吝的最为闹腾。好在魏乔替自己挡了一大波,要不然魏山扶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保持清醒走回屋。

等见着驸马爷安然走进来,婢女们两两相觑一眼,笑吟吟退出了屋。

门外,公主的乳嬷急忙跑过来,手里捏着个小瓶子,“驸马可进去了?”

婢女奇怪道了声:“刚进去的。”

“唉,快打开门让我进去,我有话要提醒驸马……”

屋内乍然一声娇呼,门口三人脸色各异。

婢女们埋低了大红脸,蚊子似的拉住人劝道:“您明日再说吧,这会儿子恐怕不行了。”

春娘握紧瓶子的手抖了抖。

年轻人血气方刚,最易孟浪。旁人不去提醒一二,恐怕今夜哪能早早罢了。公主年幼体弱,虽然长大些身体好了许多,可每至天癸时仍疼得不行,个中原因他们男子哪懂得!

这么一想想,春娘忍不住眼前一黑。

现在只能指望驸马温柔些,莫叫公主疼狠了!

……

长孙蛮确实有些疼。

她动了动手臂,满头的金流苏叮呤晃荡,底下那双明媚眼睛微瞪,示意他放开钳制住她的手。

“你弄疼我了。”

“我已经很小心了。”

他有些委屈,眉头蹙起来,骨节分明的手还是听话的松开。

长孙蛮昂起下巴,指了指自己头顶凤冠,“这东西还没卸呢。而且卸了发冠,我还要去洁面,沐浴,更衣。”这会儿,她极为不雅地坐在床褥里,掰着指头一件件数着,丝毫没注意同样陷在锦被里青年渐渐眯起的视线。

“啊对了,春娘之前还跟我提,有话要同你说。”她并没有察觉出危险,伸手推了推他,“你快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