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拿许词没有办法,因为把他对自己的看法看的太重,而许词似乎又总是懵懵懂懂,一直都没有成熟。

心里的百转千回都被压下,陈庭樾脸色不变,他右手抬起,自然的摸了一把许词的头,声音如雪落长松,清寂净爽。

“你如果真的想找我好好谈谈,晚上再来找我吧。”

他有要事处理,更何况如今心绪繁杂,也根本没办法和许词静下心来谈。

眼前的陈庭樾眼神纯粹平静,头部被熟悉的人温柔的触碰抚摸,许词心底划过一阵暖意。

这是他熟悉的陈庭樾,是他喜欢的哥哥模式下的陈庭樾。

好不容易听到陈庭樾要跟他好好谈谈,许词很快从这短暂的祥和氛围里抽身,他问:“我去哪里找你?”

这些年来在江城,陈庭樾总能巧妙的避开他,不与他相见,甚至于这次的堵截,如果不是陈庭樾愿意,可能他还是见不到人。

“就去你先前常去的茶楼吧。”

他的声音落在许词耳边,仿佛带着一丝不可察的叹息,似是怀念以前的岁月,又似乎是夹杂着莫名的遗憾。

许词很快反应过来,那里早在一年前,濒临破产的茶楼被戏班接手,差一点就变成梨园,可是有人出资,将它原封不动的保留了下来。

“好。”

所以,如今,那茶楼的幕后人是陈庭樾吗……

许词没有深想下去,他喉头一哽,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情绪攫取着他的心神,让他神思都有些恍惚。

为什么呢?

何至于如此。

春末夏初的江南镇,雨水充足,空气湿润,阳光毫不吝啬的大片挥洒,灰瓦白墙都镀上耀眼的光点,精致漂亮如琉璃境。

今日外面的风很大,吹的许词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坐在他对面的唐装老人却很淡定,不急不慢的啜着杯中上好的茶。

“北国的风,也这么大吗?”

老人不屑的瞥他一眼:“哼,我们那里,要是真刮起大风,是夹冰带雪的,砸在人身上能擦掉你一层皮,连牛羊可都是要弯腰的。”

“就江城这点风,三岁小孩儿的尿布都吹不干。”

有被侮辱到的许词:“……”

谢谢嗷,有被侮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