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威胁别人,都只能用毫无攻击力的自己的性命去做文章,你再逼我我就去死,听起来幼稚又好笑。可他又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许词活着的时候,大多都迷茫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什么。甚至有的时候他会想,如果人的寿命只能只活十几年,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可太阳照常升起,他仍然贪恋温软的万丈红尘,心中有着没有见到面的想念的人。

看吧,他又舍不得。

这个人矛盾得很。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清晰的几乎能够听到两个人心跳的声音,陈庭樾面色阴沉,眼神冰冷吓人,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深深地压下胸口郁结的怒气。

“既然如此,那么你自己睡吧,我回去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似乎是被气的有些重,走路时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大,不想再多看许词一秒,可他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下意识回头看了倔强的少年一眼。

月光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透露进来,爬进黑衣青年的眼眶中,他眸子中流动的金色更盛,看起来有种莫名地压迫感与威严,冷酷无情,“但是你今晚最好不要动逃跑的心思。”

袖子下的拳头紧握,陈庭樾垂着眸子,费劲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力让自己说出的话没有那么难听:“我现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实在是……不喜欢我的话,就离我远一点吧。”

他背对着许词,整个人在月光下寥落寂寞,看起来孤独萧索,陈庭樾闭上眼睛,头也没回:“偷偷跑掉的话,就别被我发现。否则,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哐当——”门被粗暴的打开,那人夺门而出,留下面色平静的少年站在原地。

他将轻薄的刀刃收起,脑海中闪过纷杂模糊的画面,好看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到底还是你……陈庭樾。”

起身将那被人粗暴踹开的房门又轻轻关好,许词慢悠悠地晃进了房内,他眼睛里懒散平静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气质都转变得更加沉稳。

所以,陈庭樾眼睛里的那抹熟悉的金色,真的跟阿故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吗……故意刺激着陈庭樾的情绪,许词并不是单纯找死,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规律。

只要陈庭樾情绪越激动、越失控,那流动的金色就越耀眼浓烈,像是什么有情绪、生命的另一个意识,活跃在他的双瞳里。

这个猜测,一时惊得许词整个人后背都冒出涔涔的冷汗,他皱着眉,脸色苍白发青,乌黑的眸子里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

不行,他果然还是得要找个人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