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怜惜地轻抚过他脸庞的伤,叹息了声:“可惜了。没了这张脸,你往日恐怕要更加努力,才能获得本宫一丝半点的垂青。”
她的指尖若有所思地下移,给他建议道:“兴许得学会怎么用嘴来取悦本宫。”
继续下移。
“懂得怎么脱光衣服摇尾乞怜。”
“又或许”
屋外再次传来了喧哗声,李婧冉隐约分辨出是她新娶的那位驸马的声音,微微蹙了下眉。
她俯下身去恩赐般吻裴宁辞,他眸中是破碎的泪光,僵硬半晌,随后缓慢地张开了嘴。
首次迎合她。
李婧冉若即若离地吻了他一会儿,无声微笑。
瞧,这不就不想死了吗?
他不是觉得罪孽深重吗?罪孽深重的人不配死亡,他只能这么煎熬地、狼狈地活在这个肮脏的人世间。
李婧冉毫不留恋地起身,整理好衣衫后淡淡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男子。
他眸中没了光,一直在安静地流泪,衣衫被扯得狼狈,露出线条凌厉的冷白锁骨,乌发凌乱地散着,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虐待一般。
破布娃娃,她想,这个词的确很适合用来形容如今这了无生气的裴宁辞。
而用不了多久,他应当就能学会怎么放软了身段,跪在她脚边,用最诱人的姿态引诱她的垂怜。
李婧冉只觉心中一阵畅快,可算是出了一口憋了许久的恶气,转身出了房门。
谁知甫一出房门,她便瞧见穿着婚服的明沉曦扬起手,快准狠地赏了许钰林一巴掌。
“啪”得一声清脆声响,在夜色中格外突兀。
许钰林被打得偏过头,墨发散在他如玉石般莹润的脸庞,李婧冉影绰间瞧见他的唇边都沾了血。
美貌又柔弱。
明沉曦轻嗤了声,随意地转了下手腕,口吻极轻蔑:“一届男宠,于邦交新婚之夜魅主,还妄图缠妻主在你的屋子过夜,你可知罪?”
李婧冉先是怔了片刻,随后只觉心中的火腾腾腾得升,狠狠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面前嚣张跋扈的驸马,只觉手掌都在发痒。
她上前几步,两人这才注意到了她。
李婧冉想把这个巴掌还回去,谁料手刚微扬,衣袖就被许钰林拉住了。
她侧眸,瞧见他的半边脸都有些微肿,却只垂眸和她碰了个眼色,轻轻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