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是全部,初南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在纪延的注视下,将录像画面拉到了最后——
在最后,陈英超面露凶光,几近疯狂地瞪着他们:“首长从不做没道理的事,我们首长对任何人的任何处理,都有绝对正确的理由!我们首长是全世界最英明的首长,带领大家走正道、铲恶人、替天行道!兄弟们一定能在首长的带领下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至于你们这些和首长作对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
初南:“注意到他的表情没?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会让你联想到什么?”
纪延看着屏幕上青年那张仿佛魔怔般的、对首长无条件信任的脸,沉吟着:“被洗脑?”
“对头!”初南打了个响指,“还记得之前被郝美人她们抓住时服毒自杀的那个人吗?朱有光的那个手下,当他被警方抓住时是怎么反应的?二话不说,直接服毒,没等被抓,自动选择暴毙——纪延,这是对组织拥有极高忠诚度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换言之,我觉得那个人已经被组织洗了脑。”
“而陈英超能被选出来执行今晚的行动,对他们领导而言,他绝对是一个比之前的服毒者更忠心、更能在任何时候为组织作出牺牲的人物。”
“可他招了。”纪延接下了她的话,明白了初南的意思。
陈英超招了,看起来仿佛是在初南的威逼下招的,可如果结合前一个服毒自杀者,陈英超在招出这一切前,最该做的,难道不是同样的三部曲吗?
服毒,暴毙,什么信息都不留——可他留了,他哪项都没做到。
作为一个说出“首长对任何人的处理都有绝对正确的理由”的被洗脑对象,他在被审问的过程里,竭尽全力地表现出了对组织的忠诚,表现出被洗脑的样子,可事实上,当初南提及他的亲朋好友时,陈英超所有的反应都表明了,这绝非是一个六亲不认的被洗脑包。
“再看看他之前的反应。”初南又将录像往前拨。
那是陈英超在她的威胁下“豁出去”的场景:“首长家有人是做生意的,是‘金海文化’和‘奇天小圣’的隐形股东,但这两个机构跟我们首长本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首长全身心都扑在人民的利益上,就跟我们老首长一样……”
初南:“话语流畅,语速正常,显然这些话他并不是在不情愿的状态下说出来的,并且肯定提前训练过了。”
“所以他确实就是在演戏,”纪延笃定道,“这陈英超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像是被我们逼迫的,可事实上,他提供的信息却比我们原本想要的更多。”
“对。纪延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敌方组织成员能做出这种事?唯一的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