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冲过来,挡到了初南身后。
可同时纪延也同时冲过来,用身体将两人一起撞倒在地。
三人落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撞出了沉闷的声响,三人逃过一劫,可差点就撞成脑振荡,纪延气得脱口就骂:“妈的你们俩!这么危险的事让我做不行吗!”
“闭嘴!”一道爆怒的声音响起,见一枪出去无人受伤,他恨得将枪再次对准了三人:“都去死吧,一个也别想逃!”
咔!咔咔!
可幻想中的枪声却没有响起,空气中只有几道可笑的空枪声。
咔咔咔!
还是没动静。
怎么回事?吴有为要疯了,不断扳动枪扣,可那该死的枪里却愣是射不出一发子弹。
终于,在扣了数十下之后,吴有为终于反应过来了。蓦地,他扭头瞪向朱有光。
在几分钟前,在朱有光将纸袋交给自己时,他察觉到了纸袋之下的异样:这小朱除了资料外,竟然还递了把枪过来。
与此同时,是小朱特意压低了的声音:“老首长,以防万一!”
那时他还感叹这小伙子的机智,心想这一波后定要重用这小伙子,可谁知……
吴有为死死地瞪着这个叛徒,可叛徒还站在那,不亢不卑地直面他:“这把枪,我是为所有被‘组织’伤害过的人递的。”
半个钟头前——
当朱有光和吴有为讲完电话,郝美人那边没多久也接到了初南的来电:“何映淼的证据应该是一段偷录的语音,这东西在法庭上很可能当不了呈堂证供,所以,让朱有光想办法把场面搞剧烈点,最好能见血。我要吴有为在毫无挣脱之力的情况下被逮捕、即使找一百个律师,也只能万劫不复!”
小混血做到了,朱有光做到了,所有人都做到了。
这一刻,在那只没有子弹的手枪前,吴有为颓然地跌坐在地。
“十年前你为了省那笔该付给工人的赔偿金,藏住你和那些贪官之间的交易,对一名无辜的教授赶尽杀绝,”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别墅大门外走进,伴着中年男人的声音,“那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自己的结局。”
神似纪延的中年男人站到了吴有为跟前,别墅灯火通明,映出了他脸上沧桑的痕迹。
那是纪刚,十年前竭力为自己的至交奔波,十年来默默搜集着吴柯的证据,这一刻,他走到吴有为跟前,俯下身:“从当年的小漂染厂主一路到今天,吴总踏过了多少尸体,自己还数得清吗?”
吴有为恨恨瞪着他:“是你的圈套?”
“圈套?可套住的,却都是你亲手犯下的罪行!”纪刚从裤头上摘下了明晃晃的手拷,“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天,我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