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午间在宫宴上没怎么吃饱,忍不住又塞进嘴里一只饺子。

“那只能是没商量好,或者就有一方反悔罢了。”

梁越起身下床,给他倒了一碗牛乳茶过来。

小侯爷正好嗓子干,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碗,酣畅淋漓:

“不对啊,皇帝不是唯杜绍马首是瞻的吗?”

“愈是被控制得久了,便愈是渴望自由,前些日子新登科的状元郎,不是等闲之辈,愤世嫉俗,恨极了官官相护的杜绍一党,打算拥护皇帝夺回权力。”

温淮瞪大双眼,半晌才做出评价——

“异想天开。”

“他们拿什么夺?上下嘴唇一碰么?”

“无知者无畏,按那状元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比谁都盼望有朝一日能建功立业。”

“杜绍既然想拉拢大长公主府,便这般坐视不管吗?他那贤侄不要老婆了?”

“若是他意图阻挠,如今就该有消息。”

梁越道:

“老婆的事情也好办,所幸大长公主生了两位千金,没有大姑娘,还有二姑娘。”

温淮把筷子啪地撂下:

“这是什么意思?拿我们家的女儿们当物件了?随意丢来丢去?”

“淮淮冷静些,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事情动气。”

“怎么不相干?那是我大姐,她的脾气我是最清楚,怎么能受得了吐蕃那种野蛮地方的罪?我是不大喜欢她,但毕竟手足……”

他猛地顿住。

梁越轻抚他的后颈,安慰着捏了捏:

“倘若她记挂你,在英国公面前求求情,也不至于叫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僵化。”

“这……这和她们无关。”

“所以她们也该与你无关,咱们过好咱们的日子就是了。”

温淮静了一阵子,忽而低下脑袋摸摸自己的腹部。

汝南王继续吃饺子,把他剩的牛乳茶喝干净。

“我好像怀孕了。”

“唔——”

男人险些被他这句话呛死。

面对他震惊的眼神,温淮却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抚摸自己的肚皮:

“你不想要它吗?”

梁越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是玩笑话,迟疑的回应道:

“淮淮,可你是男人。”

“谁说男人不能怀孕的?”

汝南王殿下的文韬武略顿时毫无用处,因为确实没有人说过。

“没有先例,不代表不能。”

“但不是就那一次吗?后来都没有……”

梁越显然不如之前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