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风带着张医师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殿下压在顾世子身上这副场景,下意识的他就想拉着张医师退出去,但被顾肴给叫住了。

“别走!”

聿风只能碍着头皮过去将自家殿下给扶起来,当瞥见顾肴脖子上的掐痕时,他不禁一愣,但也没说什么。

张医师又给容知颂瞧了瞧,而顾肴则靠坐着窗边的软塌上,曲起一条腿,呲牙咧嘴地给自己脖子上涂刚从张医师那要来的药。

这狗太子下手也太狠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令他如此恨意满满,又究竟是哪个“哥哥”令他如此念念不忘,顾肴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

张医师的话令顾肴回过神来,“张医师,那谁怎么样了?”

张医师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顾肴口中的“那谁”是谁,“梦魇虽已消,但起了温病,还是要多加看护,之前的方子可熬制出给太子殿下服用。”

听到容知颂没多大事,顾肴也不敢放松,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又突然发着烧去发疯。

“张医师给我脖子上缠层纱布吧。”

张医师一顿,“殿下脖子上的淤痕并无创口,殿下为何要裹上纱布?”

顾肴睁着眼说瞎话道:“时尚,这是时尚懂不懂。”

张医师:……

主要是他不想让他爹看到他脖子上的伤而担心,毕竟谁也想不到平时表面上温文尔雅的人竟下手如此之狠。

而且若加他人看去,只不清又会怎样传他和容知颂直间的关系,这对于他们祈安侯府是没有益处的。

张医师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依着顾肴的指挥,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顾肴想要的纱布样式给缠了出来。

直到张医师走了,顾肴还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确保无论怎样扭动脖子,纱布下的伤都不会露出来后,就放下了镜子。

“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聿风在他旁边欲言又止,好像要跟他说什么一样。

“您脖子上的伤是……殿下干的?”

一听这话,顾肴就坐直了身体,看向聿风皮笑肉不笑,声音很是温柔,但还是压不底下的怒火,“你说呢?”

见自己猜对了,聿风立刻单膝朝顾肴跪下,给顾肴都整不会了。

“你干嘛?”咋突然跪他啊。

聿风似下定了了决心,“世子殿下,您是这些年唯一一个能够走到殿下身边的人,殿下他可能不如表面上那么善良,但也绝非穷凶极恶之人,还请世子殿下原谅殿下。”

“呵。”顾肴都被气消了,他俯身将自己的脖子伸向聿风,以便让对方看得更清晰一点,同时用手指向自己脖间的纱布,语气彰显着他现在内心的不平静,“原谅?你跟我说原谅他?来,你看,本世子差点就被他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