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没有应声,侍女把着摇椅,缓缓停下,那妇人哭闹起来,好似一个五岁孩童,看着有些痴傻。
侍女耐心地哄着,继续替她摇椅,她才稍稍平静下来。
不多时,殷霓从屋内走出,不知弯身和她说了什么,妇人听话地起身,正要回屋。
纪攸藏立在林荫之中,久久注视,忽然这妇人似不经意地回头,纪攸觉得自己好似对上那视线,不由地紧张。
被她发现了吗?
纪攸未仓皇逃离,而是静待不动,妇人没有停留很久,很快又转身回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好一会儿,竹屋内才灭了灯。
傅星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这妇人会是元篱吗?”
纪攸摇头,并非否认,而是难以确定。
“侍女喊她盈夫人,听着……不像。”
“明日,我带元飞过来,便自有分晓了。”
纪攸点着头:“倘若她真是元篱,那是不是他的孩子就……”
纪攸没有言明,但二人心中都明白,一个早在十年前就被兄弟害死的父亲,一个疯癫了的母亲,他们的孩子定是凶多吉少。
纪攸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竹屋,就连离开时还有些莫名的酸楚与不舍。
——
傅星齐与纪攸二人化作谢长缨与谢长钺的模样,在这渊飞门悄悄住了下来。
谢家兄弟负责一些简单的采办活,白天若不在门中是常有的事,夜里又能探查消息,实在是再方便不过。
不过这性格,神态,傅星齐都能模仿得来,可惜有些能力不是靠模仿就能获得的,好在这些小活,都难不倒纪大总管,没几日下来,连管事的都颇有些刮目相看。
“长钺这几日倒是颇有长进啊,偷偷下了苦工?”管事的清点时,不由笑道。
谢长钺是个腼腆性子,不善言辞,皆由谢长缨替他回道:“小钺本来就是个聪明孩子。”
管事的一片慈善:“说的是,不过你这家伙,最近是不是都把活推给长钺,偷懒了?”
傅星齐佯装吃惊:“这您都能瞧出来?我俩同进同出的,啥活都没耽搁呀。”
管事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别看老头儿上了年纪,见的人多了,眼睛厉害着呢!”
管事的点完了货,还不忘提点着:“这几日,你们俩小子好好干,说不定过些日子,能有好差事落到你们头上,可别失了机会,怪老头儿没提醒你们。”
傅星齐眼睛一亮:“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管事的嘴巴严得很:“不该问的,别瞎问,最近孟管事没教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