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伤口上了止疼药的作用,景一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满心扑在江安卿的回答上。他清楚的知道,这次的事情会让他在江安卿心中烙下印迹。
江安卿移开目光,“你先休息吧,孤还有事情处理。”
起身时袖子被大胆的拉住,景一觉得伤到的不是胳膊而是脑子,不然他怎么敢去拉太上凰的衣角,“小的想在您身边伺候。”
“孤自然会满足你。”江安卿回答了,景一放下心来。刚喝的药劲上来开始晕乎乎的,眯着眼睛滑进了被子里,恋恋不舍的松开了那片衣角。
明白心意后的景一感受到了巨大差距,他只能远远的追随着太上凰,哪怕豁出性命的奋力追赶,也不过是指尖擦过她衣摆罢了。不过很快就没心思想那么多了,无数双手拖拽着他拉入意识沉沦。
冬香秋菊的骑射是数一数二的,满载尽兴而归,还未来得及汇报丰收的喜悦时,就听见跟在太上凰身边的宫女讲述关于营地内发生的事情。
她们是太上凰最亲近之人,自然是不用瞒着的,两人气势汹汹的进了营帐内,上下的打量发现江安卿并没有受伤后松了一口气。
围猎场四周是用栅栏拦了起来,告诫周边的百姓皇室猎场勿入,也会有侍从在举办围猎时来回巡逻。但猎场太大了,不可能顾及到所有地方,那名男子早早潜伏在了猎场内,为了拿到衣裳混进营地还偷袭了个太监。
太上凰下的命令没人敢违反,除却自己人之外无人知道刺杀一事。傍晚营地升起篝火,烹制着今日所猎来的猎物,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此刻无君臣之别。
江安卿面色如常的坐在位置上,全然不像是经历过凶险,跳跃的火光映在漆黑的眸中,审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翠巧跛脚的递上一头梅花鹿上来,“禀太上凰,这是陛下今日猎得的梅花鹿,特意孝敬给您。”
“陛下有心了。”江安卿一句不疼不痒的夸赞,却让江月谷坐直了身子,浮现出孩童的羞涩来,“母皇若是喜欢,女儿明天再猎个头大的。”
歌舞声回响营地,隔着层层帘帐打在景一耳膜上,睁开眼睛是一片漆黑,他一觉睡到了晚上。止疼药劲过去后手臂的伤口钻心的疼。景一下意识的想要去触碰伤处,指尖距离分毫时被遏制住了手腕。
营帐两侧卷起的通风的窗帘投射进微弱的灯火,景一眨了眨眼睛勉强看清楚坐在凳子上的人影轮廓,几乎不用细细端倪琢磨,光鼻尖萦绕着的凤髓香味道,他几乎脱口而出,甚至于惊呼的喊道,“凤主。”
“嘘。”江安卿的声音依旧无波无澜,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孤身体抱恙的从晚会离开,是跑到一个下人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