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岁桉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冷笑一声,只当她是一如既往的心思深沉。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楚祈的人影便是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他自然是早已听见了外面的动静,面色也是沉着,却是瞧起来没半点自己做了坏事被抓包了的心虚。
“你、你们——”眼前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二人的关系显而易见,赵笙笙的眸里也垂了泪。
心里却在咬牙。
这便是父亲所说的那个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
这叫相似吗?这分明就是一模一样!
早知如此,她怎么么能到现在才回京?
她甚至发现楚祈走出来后,竟是站在了那个女子的面前,故作不经意地将她挡到了身后。
这也超出了岁岁的预料,她小心翼翼地用玉指捏住了楚祈的衣袖,轻轻地拽着,明明捏得指节都泛了白,却也不敢多靠近他分毫。
卑微,又楚楚可怜。
眸里氤氲着的泪只在抬眸看向他的那一刹那便扑闪着长睫落了下来。
楚祈不喜瞧见她这般受了委屈的模样,他只爱看她笑着,亦或者是像方才那般娇羞腼腆的样子。
她眼下的神情就好似是肯定自己一定会被他抛弃般,令楚祈的心底没理由地生出躁意。
赵笙笙此时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她躲在赵岁桉的身后打量着岁岁,指甲深陷。
不、不可能会是她的,她已经死了才对!
父亲寄来的信中清清楚楚地写了她被大火烧死在了地牢里,连尸体都已经确认过了,又怎会有假?
更何况此女瞧着便是一副经不住事的柔弱模样,她当初还骗她就连楚祈也参与了对她的抹杀当中,她根本就不可能还会继续在他的身边待得下去,她应当也恨他到欲除之而后快才对!
但……如若真是如此的话。
眼前的这个女子,又究竟是谁?
赵笙笙的脊背上攀升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得的凉意,惊恐在蔓延。
她以为自己谋划好了所有回来就会轻而易举地得到属于赵岁欢的一切,但事态却脱离了她的掌控。
连她自己都是个冒名顶替的假货,再出现一个于旁人而言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但对她来说却是合情合理。
对,赵岁欢已经死了,而她现在才是赵岁欢。只要她不开口,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真相。
至于说眼前的这个女子应当也不过只是个劣质的冒牌货。
想通了这点,赵笙笙便好似如梦初醒,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含着泪瞧了楚祈一眼,啼哭着跑远。
楚祈是她的!只能是她的!她一定要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