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说的那句不如娶她始终印在她的脑海中,是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信仰。
可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处理掉了最碍眼的赵岁欢,对方却好似忽然变了,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已经被她废了的嫡姐,根本就看不进旁的任何人和事。
凭什么!?
她又只能回到那个恶臭的地牢,去模仿赵岁欢的一举一动,模仿她的兴趣爱好。
四年了,她已经付出了这般多,她绝不能输!
“王爷,您又要背叛自己的承诺了吗?”
楚祈正欲回神同岁岁说些什么,却是忽地被依旧站在原地未动的赵岁桉给冷着声打断。
她瞧见楚祈的身形并不明显地一僵,眉也跟着凝起,倒也不清楚究竟在想些什么。
片刻,他抬起手背蹭了蹭岁岁的眼角擦拭掉她落下的晶莹,眼看着便要转身离去——
但岁岁柔若无骨的指尖却揪住了他的衣袍一角。
明明是能够轻易甩开的力道,却还是将楚祈定在了原地。
他回眸,不知何时明明才替她拭干净的浅色瞳仁中又蓄满了泪。
岁岁好似也知晓自己此番行径多有不妥,也可以说是以下犯上,明面儿上她不过只是他养着的个玩意罢了。
总不能说真以为这半月的时间待她不错自己便真的忘了身份。
可这好似也是头一回她向自己展露出如此脆弱的情绪。
她总是瞧着爱哭,逆来顺受。却在程锦茵欺她辱她时一有机会就毫不犹豫地反击,就连那当时企图绝地反击的刺客也没能在她身上讨到半点好。
楚祈知晓她不似表面那般弱不经风,也不似过去娇气,这却也是头一回楚祈清晰地明白她在求自己不要离开。
可他不得不去。
那赵岁欢定是冒名顶替的,可问题就在于应当不仅仅是赵岁桉认为她是,恐怕整个赵家也是认同的。
但这份“认同”究竟是出于无知,还是刻意为之。
楚祈的眼底渐渐染上幽暗。
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害她?
楚祈轻轻拂开了岁岁攥着他衣角的手,看着她的眼底一点点染上失落。
“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便会回来。”
语罢他便也不再耽搁,简单穿戴整齐后便是追了出去,与赵岁桉擦肩而过时,二人似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
昨日赵岁桉已经将楚祈要的那些信件交给了周宁,眼下他应当早就拿到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