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祈的出现却顷刻之间便将这个情况给倾覆了。
阿雁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卧房,不再同她睡在一处。
但只听见吱呀一声轻微的门响,小姑娘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内,眨了眨明亮的眼,小心翼翼蹲在赵岁欢的榻前。
“怎么了?”
“阿姊你还没睡啊?”她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告诉阿姊呢,按照往常来说,她现在应当早就睡着了才是,今日却还醒着。
赵岁欢正要撑起身子再将煤油灯燃起,却被阿雁阻止了。
“没、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方才我又朝外面看了一眼。”
她抬眸看向她。
这个小姑娘似乎从楚祈刚出现时就分外在意他的存在。
“他还在外面站着。”
赵岁欢似乎也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了,闻言也没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垂下了眼眸一言不发。
阿雁一直知晓救了自己的这位阿姊生得极美,甚至是将整个雁门都给翻过来又覆过去都找不出第二个的楚楚动人。
但她好似总心头压着什么事,虽然温柔,却也很少见她真正开怀地去笑过。
那日街头的那个神医开出药方时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当时还有些不明白,如今却看得清楚了。
她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那就是门外傻站着的男子,恐怕同阿姊眼下的这个状况有几分联系。
如若真是如此,她只想将那人狠狠教训一顿。
但她又不知赵岁欢是怎么想的,怕她会不高兴。
并不在阿雁的预料之内,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神情,却是见她依旧敛着神色,短暂间甚至只能听见二人交错的呼吸。
她一切的动静都是这般的微弱,身形也比起初遇时要更单薄了。
“和咱们没有关系,早些睡吧。”
赵岁欢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肩,让她早些歇息。
好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安抚着她。
于是阿雁还想要说的那些话都被哽在喉中,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轻“嗯”了声然后离去。
一直到她又阖上门,室内恢复了宁静。
赵岁欢困倦地眨了眨眼,她不知楚祈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最早起身的人是周宁。
他向来如此,虽说日子过得安宁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却也不能懈怠,每日都得起来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