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她的气色变红润了不少,也长了二两肉。
她今日穿着身明粉的长袄,系着雪白的大氅,瞧着俏生生的终于有了几分样子。
她喜爱赵岁欢,所以才亲切地唤她阿姊。
本在第一次叫完后看到周宁似乎错愕了一瞬,她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赵岁欢瞧着却没有半分不自然,便一直这么称呼了下去。
在她刚出门找到隔壁去的时候阿雁就一直在关注着了,没想到那屋里竟然走出了个男人。
她在外流浪的时间长,也见过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几乎是一眼,阿雁便看出了那个男人就算是身着最普通的面料,也同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不一样的。
于是这番话当即令赵岁欢愣在了原地。
“这话是谁教你的?”她下意识地去找周宁,但很快便对上了跟着走出来的周宁的眼神。
他显然也听见了方才那句话,直直地被钉在了原地,连忙摇头。
这可不是他教的,他可不会教小姑娘这种话。
其实想想也是。
他周宁此生恐怕都不会同“旧情郎”三个字扯上任何关系了。
“不是谁教的,”阿雁并没觉着这句话有什么让人吃惊的地方,“我路过春香楼时听那里的鸨母说的。”
赵岁欢满腔的话哽在了喉咙。
“……他不是什么人,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她终于意识到还是不能将阿雁同同龄孩童般看待。
良久,赵岁欢只能给她落下了这么句话来,轻轻揉了揉阿雁的头,轻咳着走进了屋内去烤烤火炉。
是这样吗?
阿雁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周宁捂住了嘴,发出了几声“唔唔”。
“祖宗,少说几句吧。”这还是头一回见周宁手足无措到妥协。
但阿雁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二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但她还是眨了眨眼睛,将想要说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只是最后朝外面又探了一眼。
她可不觉得同那人以后不会再见了,因为一直到现在,他都还维持着方才和阿姊离开时的动作没有半分动弹。
一直立于原地,任由大雪将他掩埋。
入夜之后,赵岁欢凝望着跳跃着更多资源在企我鸟群夭屋儿耳七五耳爸一火光的煤油灯片刻,最终还是吹灭,只剩炭盆微弱的火星。
短暂的失神,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晓在想些什么。
只是觉着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
比方说离开了一个地方,又没了些熟悉的人,就似是场崭新的开端。
这几个月的时间中,她极少会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情。